此后数月, 和氏璧智化状元郎, 平陈州巧辨忠奸的传闻还是在街头巷尾流传。这几个月, 襄阳的冲霄楼倒了, 当朝的皇叔赵爵被贬为庶民,襄阳城由官家信得过的将军把守,蠢蠢欲动的西夏瞬间偃旗息鼓。
而前几个月蹦跶得欢快的书生,全都销声匿迹了, 就是有得中进士的, 不是被吏部的人点去了贫困山区扶贫,就是暂且搁置,让他回乡等消息, 那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风水轮流转了。
值得一提的是, 这一届恩科的状元,还真是——颜查散。
以颜查散的才学,与他在伯仲之间的也不是没有,甚至在会试之时,他的成绩仅排在第五。只他运道到了,殿试的题目刚好是“忠”,也是应了时下的景, 颜生下笔有如当初的周勤,官家最喜这种人, 自然就如获至宝,点人为一甲头名, 是为状元之才。
怎么说呢,官家点状元这能力,这辈子恐怕是不能好了。
颜查散入了翰林院,与开封府的关系就好了起来。
每日休沐时,他就会去开封府坐坐,今日不知怎的,这后院人来人往的,还有不少泥水匠人:“这是在做什么?”
“颜大人啊,是这样的,看到那树了没有?”
颜查散点头。
“那树下啊,埋了仙家的琼浆玉露!”
“……”
那小工说完就兴致勃勃地走了,等颜查散走到里头看到熟人,才算是知晓这里头的事情,却原来那树下埋了那周状元亲手酿造的佳酿,只那上面被设了阵法,阵法变幻莫测,迄今不止有多少人闯过,却无一人进去。
哦不对,他白贤弟进去过,只后来换了阵法,便无人再进去过了。
“官家听说了消息,来了一趟,这就派人来修葺,说是要保护一下。”
“……”
然谁知道,这一修,竟挖出了一个前朝藏宝库出来,等到了这年腊月,开封府衙干脆搬了地方,新修葺的仙家花园敞亮又气派,这修葺工作是交给庞昱来做的,庞小侯爷与有荣焉,那卖力程度已经不亚于坑爹了。
只有开封府厨娘四娘,还念叨着周小子,每月总会做那么一两次葱油臊子面,嘿,你说奇怪不奇怪,那摆上去的臊子面,竟莫名消失了。
四娘觉得是那馋嘴的小子回来偷吃了,为此烧得更勤快了。
开封府不喜欢吃面的公孙先生:……
不过幸好,这种现象到第二年的开春就没有了,面坨了一回又一回,那馋嘴的周小子……也未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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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的腿还有些软。”
“不不不不,你别过来,快把你的眼睛蒙上,五爷我现在看不得!看不得看不得!”
“对对对,再离五爷远点儿!”
谭昭无奈了,好不容易将两只疯玩的小可爱哄回去,没想到还要再哄一直大老鼠,他颇有些无奈,但哄还是该哄的:“这样,总是可以了吧?”
五爷表示超严格:“你先换身衣服,这囚服真辣眼睛。”
谭昭好脾气地换了,等他换好一身玄衣出来,五爷已经喝了一坛子酒压惊,不过江湖人嘛,酒量都十分不错,这种酒轻易是不会醉人的,不过壮胆是真的:“朋友,你管和氏璧叫小可爱?”
你怕不是个傻子?
“阿和它很害羞的,就是小可爱。”
五爷……五爷觉得交友不慎:“那你这黄瞳呢?”
谭昭一听,恶趣味上身:“你猜!”
五爷联想力丰富啊,心想你养了三只,一只绝世功法,一只镇国玉玺,另外一只怎么也应该是同等水平的,法场上那模样,简直比和氏璧还要横,难道是——他心头陡然一跳,呼吸都屏住了:“难道是绝世宝刀!”
“……”谭昭险些没绷住。
“不是啊。”你这遗憾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那不会是什么真龙之气吧?想想也是,能和和氏璧在一块儿的,你不会真当过……”
谭昭语气就十分遗憾了:“虽然真当过,但可惜它不是,需要它亲自出来告诉你吗?”很是亲切呢。
五爷木然拒绝:“不,不需要。”
“好吧,阿曜它其实是一块天外黄玉。”
白玉堂直觉不会那么简单。
“但它身上汇聚了数位顶尖高手的内力,若有人得之,瞬间便可称霸武林。”
“……!!!!!!!!”
五爷看好友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宝库,真的,还是那种江湖朝廷都想要的那种宝库!
“怎么不说话?”
白玉堂白了他一眼,闷声喝酒,他怕他要是不喝酒,会提刀抢宝!真太让人心动了,连五爷都差点没把持住。
“其实阿曜性子很好的,五爷你要是对它好点,它自己会送你内力的。”
五爷表示……不相信,但之后的每一天,都会赞美歌颂阿曜,夸他的诗赋都写了厚厚一沓,可以说是非常不相信了。
此后两年,谭昭就跟着白玉堂在江湖上逛,去过大漠孤烟,也到过海外番禺,直等到谭昭身体受不住,刚好就走到了松江府。
“白玉堂,我请你吃鲈鱼脍,怎么样?”
也刚好是吃鱼的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