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这样不就好了。”
这话又是气得里正脸色通红, 旁边还有条小胖鱼下暗手, 里正那个心酸哟, 比刚刚杀了自家老母鸡还难受。
“说吧, 陈世美去哪儿了。”谭昭出手解开里正的穴道。
“小老儿不知道啊,他两月前确实回来了,可他在村中已无亲人,房子良田也早已被那秦氏卖掉, 村民也不欢迎他, 便将人赶到山中茅屋去了。那里靠着陈老三的夫妻的墓地,来的官差说……”
“说重点,我们公子的耐心是有限的。”
庞公子挺了挺胸, 一脸你不说就踩死你的跋扈气,可以说是本色出演了。
里正一下就吓坏了, 比竹筒倒豆子还快:“他不见了,半月前,人就不见了。”
谭昭一听,便觉不对:“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你跟他私底下有联系,是不是?”
“……”
“我说对了,他给你什么好处?钱?看来是钱,他给你钱, 你要还他什么?”
“……”
“不说吗?不说我可就……”
里正想起刚刚的剧痛,哪里还有迟疑:“我说我说我说, 他每七日要出村一趟,他给我钱, 我就带他出村。半月前,到了出村的日子我去接他,然后才发现他不见的。大人,我……小的真的没干坏事啊,天地良心啊!”
庞昱胆子大了不少,一脚提过去:“什么良心,不信!”
里正更急了,谭昭却很冷静,里正的话可能不假,但他绝对还有隐瞒,否则他不会这么急切地回答,眼神还这么隐隐暗暗的,可别小瞧任何一个江湖人的眼睛:“这样啊,那我们公子的姐姐呢?”
“什么、什么姐姐,小的不知道啊!”
“你当真不知?”
里正疯狂摇头。
“如果你知道,我把这锭金子给你,如何?”月光下,金子闪着的光,那简直璀璨美丽呀~
里正……里正一瞬有了迟疑,即便他下一刻就直接否认了,但还是来不及了。
谭昭收回金子,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酷:“说真话,否则死,明白吗?”
夜色渐凉,带着月光都清冷了不少,明明是夏日,庞昱却无端冒起了一串鸡皮疙瘩。他紧了紧衣服,紧赶了两步追上前头的人。
“周大哥,就这样放过那个里正未免也太便宜他了吧?而且他说不定会透露……”
“你放心,他会得到报应的,至于透露……他不敢的。”
“那公主……”庞昱瞬间放了一半的心。
“公主该在陈世美手中。”
“那陈世美……”
“不知道,但我知道一点。”
“什么?”
谭昭觑了一眼庞昱,闲闲地开口:“陈瘪三这般将人骗出来,绝对不会伤她性命。所以我们,有大把的时间找人。”
虽是如此,但看着漆黑寂寥的天空,他依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身上带着的那道旨意怕是要生效了。
庞昱一听,立刻放下了全部的心,心情一放松,他这人就开始瞎皮:“为什么要说公主是我姐姐啊,那女人长得又不好看还老为难我姐姐,我不喜欢她。”
“哎呀别在意这些细节,你们四舍五入不就是姐弟了。”你姐姐嫁给人哥哥,公主比你大,叫一声姐姐也不过分啊。
庞昱嫌弃:“不要,只能四舍,不能五入。”
“……你高兴就好。”谭昭将马从灌木丛中牵出来,顺手把马上挂着的干粮取下来,就着清水,勉强将就了一顿,至于某只胖鱼,晚饭不要吃得太饱。
一边吃饭,谭昭还把线索捋了一遍。抛开庞昱赈灾不成反被追杀不提,单从公主出宫烧香却把人烧丢这条线看,显然里头有些东西他还不知道。
公主出宫是在二十日前,宫中得到消息是七日前,加上中间的时间差,公主一个娇养的弱女子要找到陈家坳村,这里面没点儿猫腻他都不信。
陈世美虽然做过驸马,但他实在没什么人脉和人可用,刘太后为人精明,应早已给公主妥善安排了人手,按理说是不该出纰漏的。所以,这里头应该还有个第三方?
陈世美可以送信给公主,公主也可以借这一方之手在重重戒备下留书出走,可这人是谁呢?这么手眼通天,为什么要帮助陈世美?
难道是为了公主?可公主身上明显没利可图啊!
还有他和展昭一到均州衙门,衙门的人竟然来了那么一出,他很难不怀疑那人的立场身份。只可惜去查探时,均州户籍衙门的主簿说根本没这号人,也不知是真是假。
哎呀呀,这馒头真难吃,好想念四娘的葱油臊子面啊,好想吃!包大人误我!
“大哥大哥,接下来咱们去哪儿啊?”
庞昱在近处捡了一堆小柴火回来,忙活了半天终于生了个小火堆,有些小骄傲地跑过来说话,实则……可能是来求夸奖的。
谭昭从靴子里取出匕首,将干巴巴的馒头一劈为二,随后利落地穿在干净的小竹枝上,悠悠闲闲地烤起馒头来:“干得不错,你不打算回京?”
庞昱挺开心地找了个馒头如法炮制,他娇生惯养长大的,环境这么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