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说完, 斜手就是一挡, 燕南天的剑随后一偏,又笔直刺了过来。随后原模原样怎么对付谭昭的,就又招呼了雨公公一遍。
唔,可以, 这很公平。
只可惜雨化田的脾气可比谭昭差多了, 燕南天的嫁衣神功虽然独步江湖却未臻化境, 雨化田手段阴诡,简直让燕南天狠狠吃了一回苦头。
谭昭穿好道袍的功夫, 两人已经分开了, 只燕南天看他与雨化田的眼神愈发不对。
喂——这位朋友, 你的脑回路能不能收一收了!
他没好气地斜乜了他一眼,随后对着雨化田打了个哈欠:“雨公公若是来嘲讽贫道的,那便早些回去安歇吧,毕竟您事多, 不及贫道这般清闲!”
雨化田这人很有些阴阳怪气, 别人无底线奉承他会觉得没甚意思,若旁人说他一句不是那定是要小心眼记上一辈子, 但似谭昭这样随随便便却反能得他的好脸:“李道长何必自谦, 这般火烧眉毛了还如此淡定,想来是已经有了破解之法?”
“破解之法?”谭昭摇头:“贫道做事无愧于天地, 当今圣明裁断, 断不会冤枉了贫道。”
燕南天一脸你们在说什么,老子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懂的神情。
“你们俩, 少糊弄我!我虽是个粗人,尚且还知道兄弟义气……”
他还未说完,谭昭就忍不住打断他:“你可拉倒吧,江枫是你好兄弟,还不是因为你进了锦衣卫所!”
“我……”
“你什么你,你与江枫相识久还是那位白莲教的逆贼久!”论歪理,谭昭还真没怕过谁:“你兄弟受苦近在眼前,你却为了新认的……要寒兄弟的心,你燕大侠行事光明磊落,查到那人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若我是你,就先下手为强。”
燕南天急得脸都红了,污蔑他不讲兄弟义气简直比说他剑术不好更加让人难受:“你、你强词夺理!”
“便是我强词夺理又如何,我无端要受你连累都没指责你,你反倒还来指责我,你有什么立场对我刀剑相向!”谭昭轻呵了一声:“江家若是此番被你连累抄家灭族,你燕大侠就是同哪吒一般三头六臂也没法救得了江家合族!”
这话是说来骗骗人的吗?那自然不是,锦衣卫办事就是这样的,江家巨富,若是罪名落实了,那滔天的财富尽会落入他们的手里,至于百八十条人命,估计他们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如今世道如此,非一时一刻能改的。
燕南天被谭昭说的大楞,似是不信一样:“这……不可能!江贤弟经得起查证,此事与他无甚关系,与江家更是……”
“别拿无知勇锐当借口,要么你今晚直接离开京城,要么将那白莲教的人报上名来!”
此时,雨化田方露出此来的目的,显然他在川西的探子探到了一些消息,可消息内容有限,他想立功捉拿白莲教妖人,自然就需要更多的消息。刚好,那川西的白莲教头目与这位燕南天有些瓜葛,有捷径不走,岂非对不起他西厂都督的大名!
只可惜,雨化田还是错料了燕南天,似对方这般一根筋又直又坳的人,天底下绝找不出第二人来:“我燕南天行的端做得正,断不会做出出卖朋友之事。你放心,我会将你大哥救出牢笼的。告辞。”
说完,他就直接轻身离开,雨化田微微摆了摆手没追,而谭昭更是动都没动,似是料到了对方会如此。
“就这么放他离开?”
谭昭摊手:“那我能怎么办?我又打不过他,皇宫大内他都来去自如,我也很绝望啊!”
……哦,哪里都没看出你很绝望,雨化田坐下,夜晚静寂,反倒让他俗事缠身的脑子清爽了些:“李道长何必自谦,你就不怕他坏事?”
自然是不怕的,万一他真的下了诏獄,那他就在狱中让系统连放十个旱天雷到奉天殿,不吓死成化帝也要吓死那班朝臣,不过这样的话自然不好说出来:“不怕,燕南天此人性情秉直,他不会行小人手段,不是到锦衣卫所救人就是到人面前自陈是他一人之责,绝不会攀扯你我的。”
“你倒是相信他,只可惜本公不信。”
当雨化田拿狭长的眸子看人时,被看的人总觉得被阴毒的蛇类算计一般,谭昭也有这种感觉,但他觉得自己身无长物不怕被人算计,便没有躲开:“这个无所谓,江枫识人不明,他那书童恐怕有些说头,贫道无法出宫,此事还需雨公公帮忙。”
“帮忙?”雨化田瞬间就笑了:“本公没有听错吧,你请西厂的人帮忙,怕不是嫌命活得太长!”
“不长不长,雨公公既然没一早替贵妃娘娘踩死贫道,便没有绕远路的道理。”能让雨化田算计,那自然是有利可图,西厂到底比不上东厂根基深厚,对方想立功,他要救人,不过各取所需:“你说对吗,化田兄弟?”
雨化田最终被不要脸道长的一句化田兄弟给恶心走了,不过走时却并未拒绝帮忙,等隔日他到西厂时,便点了得力的手下出城直追江琴而去。
与此同时,江枫正在锦衣卫所的牢笼里受着鞭邢。锦衣卫不是刑部大牢,还与你讲道理什么,白莲教于他们而言就是功劳,就可以升官,那姓陆的百户也顾不上欣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