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样说, 但26看着告示上的招生要求——身量修长者优先,丰神俊朗者优先,四肢健硕者优先, 朝气蓬勃者优先——它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不像是在招徒弟,倒像是在找夫婿。
若是将这招生的告示贴出去,传到南宫导耳朵里……恐怕会火上浇油。
只不过就像是黎谆谆所言的那样, 她要是现在回去主动找了南宫导, 那她便落了下乘, 到时候还不知道他要怎么拿乔。
与其跑回去无妄之海受辱,还不如在天山做个威风的掌门,收几个徒弟, 先晾一晾南宫导。
黎谆谆又誊抄了几份告示, 于傍晚时召来天山弟子,将告示贴了出去。
班十七不知道去了何处, 倒是王徽音晚上回了凌霄峰。
过去这两年时间, 王徽音的修为没什么太大的长进, 勉勉强强突破到了金丹期初期, 却还是未曾辟谷,回来凌霄峰第一件事便是进了厨房做饭。
她一边烧锅,一边跟黎谆谆扬声说着话:“谆谆, 你是没瞧见他们抱在梅花桩上,面对面一张臭脸却又不敢松手的模样……等站够了时辰下来的时候, 他们走路都用手扶着腰!”
大抵是这两年受了不少窝囊气,王徽音谈及此事时, 脸上不加掩饰地写了‘我好爽’这几个字。
黎谆谆倒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附和了王徽音几句,像是想起了什么, 缓缓开口询问:“十七师尊,这两年都在做什么?”
王徽音本就是粗神经,听她如此问道,并未多想,几乎是脱口而出:“他白日不醒,夜里不睡,闲来无事便抱着酒葫芦赏月饮酒,坐在树下抚琴唱曲儿,时而再看看野史话本子,日复一日也是无趣。”
黎谆谆点头:“他与你同住在凌霄峰?”
“同住……”王徽音不知怎么,却是脸颊红了红,忙不迭摇头,“没有同住,班掌门只偶尔歇在凌霄峰殿内,大多时候都不见人。”
黎谆谆本是打算探一探班十七的事情,瞧见王徽音脸上的薄晕,不由挑起了眉:“徽音,你喜欢他?”
她问的直白,倒是让王徽音呆了呆,而后慢慢埋下了头,扯着唇:“……没有。”
黎谆谆觉得王徽音这个人最有意思的地方,便是不管她想什么,都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无须费心加以揣摩,一眼看过去便明了。
她的喜怒哀乐表述的也十分直接。
譬如她当初跟董谣是好朋友时,便掏心掏肺对董谣好,董谣在她面前有意无意说上黎谆谆两句坏话,她就被当了枪使,屡次对黎谆谆出言不逊。
但当她意识到黎谆谆并不像董谣所说的那般惹人厌,反而是个遇事冷静果断,比男子还要有魄力的姑娘时,她又能抛下面子,找到黎谆谆为先前的冒犯而道歉。
王徽音便如同一条直来直去的直线,简单易懂,相处起来也轻松。
而不像班十七,瞧着总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却让人捉摸不透,只觉得深不可测。
“徽音。”黎谆谆唤了王徽音一声,待王徽音抬起头,她轻声道,“你喜欢上谁都没关系,没有人可以完全把控住自己的心。”
“但不论何时,不要为了任何人而弄丢原本的自己。”
王徽音怔了许久,大抵是听懂了,又好像是没有听懂,却还是点了点头:“我……我记住了。”
黎谆谆不是个喜欢说教的人,只提醒了王徽音一句,便又将话题扯了回来:“两年不见,你没怎么变化,倒是十七师尊变化很大……不但不喝酒改喝茶了,还换下了那条粉裙子。”
“只是近来才如此。”王徽音没听出她话语中的试探,自顾自道,“他最近怪得很,戒了酒,换回了男装,白日也不怎么睡了,一出门便是许久。”
黎谆谆从王徽音话语中,捕捉到了关键词‘近来’和‘最近’,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先前班十七说的那句——你师娘的事情,再过段时间你便知道了。
看来班十七的异样,或是与他死去的夫人有关系?
她沉默了一阵,正准备再从王徽音嘴里套些话出来,班十七却不知何时走到了厨房门口,他倚着房门似笑非笑:“乖徒儿,你要招徒弟了?”
黎谆谆已是飞升成仙,她的五官极其敏锐,连凌霄峰外风吹动湖泊的声音,皆是能听闻的一清二楚。
便是如此,班十七已是站到了厨房门口,她却毫无察觉,若不是他开口说了话,她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纵使黎谆谆知道班十七很强,却也没想到竟是强到了这种地步。
她不知道他是何时站到了门外,又有没有听到她对于王徽音的试探。但既然班十七没有说什么,她便也镇定自若,面不改色地看向他:“十七师尊看到告示了?”
正在烧锅的王徽音怔了怔:“什么告示?”
“便是招徒弟的告示。”黎谆谆道,“我暂时不准备回天界去,总要安顿好天山的一切,后继有人才能安下心。”
王徽音点头:“这倒也是……”她似是想起了什么,正准备问一问黎谆谆天界什么样子,一回神却发现锅烧干了,一股糊味飘了上来。
她连忙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