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谆谆心中道:废话,不救他谁给她养元神,没有元神她怎么完成任务。
她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将掌心摊平,露出那十多颗丹药来:“我喂不进去,你帮我想想办法。”
南宫导看见那些丹药就来气。
一开始在蜘蛛窟里,黎谆谆明明可以买一颗安乐丹让他免于痛苦,可她不舍得花钱,就让他硬生生死了六百多次。
后来他又为她死了那么多次,而黎谆谆小气到连她自己挡剑将死,都不愿服用丹药减轻痛苦,还口口声声说着浪费,连一分一毫都要与他归算清楚。
如今面对张淮之受伤,她却变了副嘴脸,好似那些丹药不要钱般,竟是一口气买了十几颗。
真真是出手阔绰。
南宫导寒着脸,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嗓音凉凉:“我能有什么办法?”
“那就没办法了……”黎谆谆叹了口气,一手叩着张淮之的下颌,微微俯下身子,作势要将唇贴上去。
还未碰上,便被南宫导拽着后衣领,一把拉开:“黎谆谆,你在干什么?”
“喂药啊!”黎谆谆理所当然地看着他,伸手挥开他攥住衣领的手。
“喂药需要这样喂?”南宫导被气笑了。
“26说这样可能管用……其他各种法子我都试过了,就是喂不进去,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他皱着眉:“你确定都试了一遍?”
黎谆谆点头:“能试的都试了,你要知道言情小说里总会有一些降智的设定,譬如喂药一定要嘴对嘴才能喂进去。”
南宫导默了一瞬,将她手中的丹药接过来:“……我来。”他俯下身,挣扎着闭上眼,抿着唇,表情狰狞又痛苦。
但他到底是没能贴下去,他憋了一口气,重新扳正身体:“你先别急,你让我回去,我给你找个专业人士来。”
黎谆谆问:“谁?”
南宫导毫不犹豫地出卖了自己的发小:“刘凯涛,他大学考的是护理学专业。”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地上的圈擦掉了。紧接着,黎谆谆在心底默数了大概秒,重新在地上画了个圈。
在刺眼的白色光圈下,南宫导拎着一个穿着白色T恤,头顶烫发烫的像鸟窝一样的青年落了地。
刘凯涛脸颊泛着酒后微醺的红,手里还拿着手机。当看到眼前古装的美人,他嘴巴微微张着,刚刚没说完的话一下卡在了喉咙里。
他记得方才南宫导好像跟他说了句什么,但他还没听清楚,而后眼前一晃,他就出现在了这个黑漆漆,阴森又凄凉破落的庙宇中。
“别愣着了,让他赶紧救人。”黎谆谆觉得,如果不是张淮之有主角光环罩着,一般人恐怕撑不到现在已经驾鹤西去了。
“救什么人?”刘凯涛还是一脸恍惚,他揉了揉眼,甚至以为自己是喝多了酒在做梦。
南宫导将他拖到了张淮之面前,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简单直白道:“没错,你现在在做梦。这个人因为受伤昏迷了,你需要将这些药给他服用下去,但这个人嘴巴紧闭,不配合你……”
刘凯涛没想到自己做个梦都要救人,天知道他当初报考这个专业,单纯只是因为护理学专业里的妹子多。
“ok,我懂了。”他接过丹药,蹲下身子,捏住张淮之的鼻子,不过眨眼之间,那河蚌般紧闭的唇瓣,竟是一下张开了。
南宫导:“……”
黎谆谆:“……”
“不是说,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吗?”南宫导似笑非笑看着她,低哑的语调多少有些咬牙切齿。
他竟然信了她的鬼话,还什么“言情小说里总会有一些降智的设定,譬如喂药一定要嘴对嘴才能喂进去”。亏得他给自己做了那么多心理建设,差点就亲了一个男人。
黎谆谆辩解道:“你不要恶意揣摩我,我方才一时着急,没想到还有这招。”
“一时着急?”他轻笑一声,在齿间咀嚼着这几个字,眸色微沉,“黎谆谆,我替你挡剑死了一千多次,怎么不见你为我急过?”
她小声嘟囔着:“那你不是还能复活,张淮之又不能复活……”
眼看着南宫导又要恼,黎谆谆踮起脚,微微仰着头,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谢谢你替我挡剑。”
庆阴庙内没有烛火,昏沉无光的环境里,地上泛着阴冷的湿气。明明前一秒他心底的火已是压抑不住,似是喷涌出了丈高,转瞬之间却又骤然熄灭。
唇上似乎还留存着她的气息,他微微抿住唇,低声道:“谁要你这么谢我了。”
话音未落,寺庙里忽而亮了一瞬,黎谆谆和南宫导几乎同时警惕地看向冒白光的那一侧,只听见‘咔嚓’一声响,刘凯涛按下了手机的拍摄键。
“……”南宫导一把夺过手机,将面色红润,眸底透着一抹兴奋的刘凯涛按回了张淮之身边,“给他处理伤口,他中了箭伤。”
刘凯涛不满道:“我又不是医生,我学得是护理学专业……”再者说,既然是做梦,他为什么非要去救人。
他还没来得及问这位穿着古装的清冷系美人是谁,不过他好像听到南宫导叫她……黎谆谆?
黎谆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