蔼风将方才探查到黎谆谆体内灵力之事说了出来,董谣闻言一愣:“灵力……可就算如此,天底下怎会有生得如此相像的两人?”
“这女子也姓黎,说不准是同胞姐妹,又或是同父异母的妹妹。”蔼风沉默片刻,“黎殊出身东衡黎家,本座这便差人去查一查。”
他面色沉静地向下走去,心脏却突突加快了速度,钻心的疼痛感朝着四周蔓延开来,他猛地攥住衣襟,弯下腰去,大口喘息几声。
董谣连忙去扶他:“师尊,您怎么了?”
蔼风额间渗出大颗汗水,他咬住牙用灵力将那股冒出来邪魔之气压了下去:“无妨。”
董谣刚要开口说什么,一抬眼就瞄见了蔼风变成赤红色的双眸。
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大抵是强行出关,以至于体内灵力紊乱,隐有走火入魔之势。
董谣挑了挑唇,又很快压了下去,扶着蔼风:“我扶师尊回房间休息。”
她既然能替蔼风拔除心魔,便也能重新引出蔼风的心魔来,他的心魔再加上走火入魔,不管方才上楼的女人到底是黎殊还是黎谆谆,都必死无疑。
张淮之是她董谣要得到的人,她绝不允许他身边出现旁的女人。
*
掌柜给的两个房牌,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刚好是两个方向尽头的最后一间房。
黎谆谆依依不舍地松开张淮之的手,从储物镯里掏出两本修仙秘籍,递给他:“你今晚有空看看。”
张淮之看起来还有些担心她:“谆谆你没事吧?”
南宫导斜睨着她,凉凉开口:“她能有什么事,谁能占到她便宜。”
言外之意,都是她占别人便宜。虽然这话说得倒也没错,但黎谆谆不爱听。
她扫了他一眼:“有些人想让我占便宜,我还不愿意占。”
南宫导被呛了一下,沉默许久:“既然都有人保护你了,那应该也用不到我了吧?”
“当然。”黎谆谆往张淮之身边一站,“有淮之哥哥就够了,你可以回去了。”
说罢,她还嘀咕了一句:“省得我淮之哥哥睡地上,多让人心疼。”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南宫导和张淮之听见。
南宫导轻嗤一声:“虚伪。”
他见过黎谆谆爱一个人时候的样子,又怎会看不出她到底心不心疼张淮之。
她虽然现在一口一个淮之哥哥,却根本不喜欢张淮之,不管是救张晓晓,还是为张淮之买灵宠,她眼底的算计在他面前都一览无遗。
说白了,张淮之不过现在对她有利用价值,若不然黎谆谆怕是都不会正眼看张淮之。
“你别没事找事。”黎谆谆瞪了他一眼,对着张淮之道,“你们先回去休息,我送一送他。”
张淮之看出来两个人是对欢喜冤家,一言不合就要呛起来。但这一路上南宫导对她是真不错,从山下将她背到外城来,一连几个时辰,见她睡着了连走路都要放轻脚步,生怕颠醒了她。
他作为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道:“兄台放心,你走后,我会保护好谆谆。”
南宫导跟着黎谆谆下楼:“希望你说到做到。”
最好张淮之能保护她一辈子,省得她再将他召唤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黎谆谆走到客栈外,甚至连一句告别都懒得多说,抬脚在地上画了个圈。
南宫导许是想要叮嘱她两句,嘴还没张开,她已经擦掉了刚刚画好的圈。
他‘咻’的一下从眼前消失,便仿佛从没有来过那样。
黎谆谆转身走回客栈,直奔四楼房间。
小二已经将热水打好,她脱了脏兮兮的白衣,在浴桶里泡了个澡。
热水沐过胸前,她舒服地叹了一声,想起方才与张淮之双手相握时,灵力在体内涌动的感觉。
亦是这般如沐春风的温暖之感。
她现在实在太弱了,离开南宫导和张淮之,随便一个凡人都能将她打死。
这种不确定感让人焦躁。
假如能让那灵力在身体内多留存一会儿便好了,难不成这偌大的修仙界就没有一种功法,可以在没有元神的情况下,留住灵力吗?
这样想着,黎谆谆从储物镯里掏出了几本修炼秘籍,随手翻看起来。
黎殊房间里的秘籍,几乎都被她塞到了储物镯里。
黎殊作为剑修,对于其他系门的修炼方法也多少有些涉猎。她从医修的秘籍看到丹修秘籍,又翻到符修秘籍,虽然没看到她想要的功法,却意外发现符修入门非常简单。
符修,顾名思义就是画符。符纸都是用特殊的桑树叶制作,本身符纸上就有灵力,画符者就算毫无灵力,只要符的图案画对了,那符纸一样有效。
黎谆谆刚好有点艺术细胞在身上,若是买来上好的符纸,照葫芦画瓢,想要入门符修,对她来说难度并不算大。
她看得太过入迷,连水凉了都没察觉,直至月上树梢,她才从浴桶里站起来。
鹿鸣山的夏夜比起天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什么都不做,但是坐在那里,不出片刻也要浑身大汗淋漓。
黎谆谆将房门栓死,只穿了肚兜和亵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