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没有火。”
黎谆谆:“钻木取火听说过没?”
“哪有木头?”
黎谆谆往四周看了一眼,蜘蛛窟里确实没有木头,这地方阴森又不见光,地上的泥土焦黑,可以说是寸草不生。
她慢悠悠道:“钻木取火的原理是通过摩擦生热,你可以捡一根你的腿骨回来,没准效果也一样。”
“……”南宫导听不出她是在开玩笑还是在下命令,但他一点也不想用自己的残肢摩擦生火,只好抢在身体失去控制前,从裤兜里掏出了黑色打火机。
打火机上没有多余的纹理图案,简简单单的纯黑色,他削痩修长的手指向下一扣,那头盖‘啪嗒’一声打开了。
黎谆谆没问他刚刚为什么骗她没有火,看到他随身携带的打火机,挑了挑眉:“你抽烟?”
“偶尔。”
南宫导脱下意大利手工定制的高级西装外套,随手用打火机点燃,火光忽明忽暗映在他的脸上,精雕细琢的眉眼似是渡上一层暖光。
他等了许久下半句,迟迟等不来她接话,侧过头看她:“你还管我抽不抽烟?”
黎谆谆双腿有一搭没一搭荡在空中,不紧不慢道:“我不喜欢烟味,最近先戒了。”
“我身上没烟味。”南宫导将点燃的暗色西装外套扔在死蜘蛛身上,往她身边走了两步。
他的腿又长又直,两步就迈到了她双膝前,暗色西裤的布料和火红轻纱勾缠在一处,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气氛莫名暧昧起来。
南宫导看着她的眸光,温柔地溺出水来。那双眼眸仿佛天性深情,用着一种近乎蛊惑的磁性音线问:“有烟味吗?”
黎谆谆躺在半悬在空中的蛛网上,以她的角度只能仰视他,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目光渐渐下移,停在了他的颈上。
南宫导皙白的颈上有一小颗淡色红痣,火光映在上面,随着喉结轻轻滑动。
她神色不明,问:“你结婚了吗?”
他也在打量着她,像是两个狩猎者之间的暗中较量,似笑非笑道:“没有。”
黎谆谆又问:“有女朋友了?”
南宫导:“没有。”
黎谆谆:“那你有四十七块腹肌吗?”
南宫导:“……没有。”
黎谆谆:“你能在眼睛里笑出三分薄凉、三分讥讽,四分漫不经心的扇形图吗?”
南宫导:“?”
她不解道:“什么都没有,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南宫导:“我有钱。”
黎谆谆:“v我一亿看看实力。”
南宫导:“……”
南宫导一直认为,黎谆谆是个简单又无脑,很容易被看透的女人。
直到刚刚,他试图找到她的破绽,从她身上寻出一丝旧情难忘的证据,却被她敏锐地察觉到意图,反将了一军。
最后完全乱了自己的节奏不说,还被她牵着鼻子走。方才在火焰中诞生的稍许暧昧,一下幻灭的无影无踪。
什么四十七块腹肌,什么扇形图,也不知她都在胡扯些什么东西。
南宫导转过身,决定不在她身上继续浪费时间。
黑蛛王不知何时回巢穴睡觉去了,整个黑漆漆的窟洞里,只显出一小片火红的光亮。
西装外套还算耐烧,直到火焰渐渐熄灭,空气中飘上去几缕发灰的白烟,看着那坨被烧的焦黑的东西,他挑起眉梢:“你确定要吃?”
黎谆谆笑着反问:“这可是你亲手烤的,为什么不吃?”
南宫导等火灰温热下来,用手将烤熟的红蜘蛛扒拉出来,眸中是无法掩饰的嫌弃,用两指夹起一脚,递到她面前:“喏。”
“给我干什么?”她坐起身,手臂托着下巴,看着他道:“你吃。”
“……我不爱吃蜘蛛!!”南宫导嘴上说着不喜欢,身体却在她的注视下,‘诚实’地拿起烤蜘蛛,往自己嘴里放去。
他精致绝伦的五官快要皱成一团,那红蜘蛛被就被烤的焦黑,放到嘴里竟然还能感觉到毛茸茸的蜘蛛腿,烧焦的味道仿佛糊掉的锅底,一嚼嘎嘣脆。
黎谆谆问他:“好吃吗?”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说呢。”
“看来味道不错,那就继……”
她话没说完,他就认怂了:“不好吃。”
“原来我爱吃的东西,你不喜欢吃呀。”黎谆谆笑了起来,神色温柔道:“看来我们的口味不一样哦。”
“……”南宫导才反应过来,她绕这么一大圈子,就是为了告诉他,她不喜欢他爱吃的东西。
他薄唇微翕,似是想辩解——他分明记得,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向来都是他吃什么,她就跟着吃什么。
她从来没告诉过他自己喜欢什么,他便自然而然以为她的口味跟他一样。
黎谆谆像是已经猜到了他想说什么,她将食指轻抵在唇上,示意他噤声,侧过身闭上了眼:“我要睡了。”
她不喜欢将精力放在无意义的争吵上,有这功夫,不如看着他再被蜘蛛撕咬几次来得痛快。
待蛛网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南宫导皱着眉,从嘴里吐出黑色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