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就和旧时一样。
可这回徐乾苦哈哈,不敢去喝酒了,再喝他今年怕是都进不了房门了。
卫桓瞟了他一眼,冷嗤:“出息。”
徐乾不服,一拍案道:“那是二娘好性子,我不信二娘不许你进屋,你还能不急?!”
卫桓语塞,姜萱是温柔脾气好,但他也不是没试过被关在门外的。
好了,大哥别说二哥了,是兄弟就想想辙吧?
卫桓迟疑了一下:“……要不,我让阿萱和嫣娘说说?”
闺蜜策略总是好走的,徐乾想了想,觉得不错:“那好吧。”
于是,卫桓回去就给姜萱说了。
姜萱一听笑了,不过听卫桓认真说完后,她却表示拒绝。
这明显是夫妻间的打情骂俏啊,掺和作甚,她才不呢!
她取笑:“那容易啊,伯潜把酒给戒了呗,我保证嫣娘能消气。”
徐乾表示,戒酒就是戒命啊!
不行,戒不了的!
闺蜜道路走不通,徐乾睡书房已经睡了半个月了,睡得他浑身骨头痛,眼看着太座大人气半点不消,不得已,他只好尝试接受外援。
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
徐乾这点破事,小圈子早就知道了,符非何浑等人笑得肚子疼,笑得徐乾差点恼羞成怒。他们忙忍住笑,表示要帮忙出谋划策。
一群人里头,唯有何浑在女人之中算了所向披靡的,因此他的话最有权威,十分肯定道:“示弱。徐哥哥你示弱呗,示弱肯定行。”
说到底,还是把男人搁心坎里的,一见不妥,立即就心疼了。然后,这事就揭过去了。
“诶,还记得徐哥在冀州受伤那回么?徐哥你是不知道,程姐当是怎么一个六神无主,魂儿都丢了。呸一句要是你真没挺过来,啧啧,只怕她是要随你去的。”效果可窥一斑啊。
徐乾听了心里美滋滋,欣然采纳。
于是众人又商议,怎么一个示弱法,最后商议出一个坠马伤腿的主意。
何浑道:“不能轻了,否则效果不到;也不能重了,否则不好弄容易拆穿。”
完全假的,程嫣贴身照顾一下拆穿的。不过哄媳妇归哄媳妇,也不能真弄个什么骨折之类伤势,那是傻子才做的。
最后何浑建议,雷声大雨点小。
就弄点表皮擦伤,大片点儿,这完全是不痛不痒连轻伤都算不上,但红通通一大片看着还能勉强糊弄住人。
衣裳多弄点尘土,侍卫们急切声势弄大些,徐乾也要装出痛色。摔到嘛,就算没伤也不代表不痛的。
最后等大夫检查了,才说幸运没伤到骨头,不过最好得歇几日。
何浑言之凿凿:“听我的,肯定行!”
结果证明,还真行!
顺利回到屋里大床躺下,嗅着融融暖香,徐乾十分惬意地享受着媳妇照顾时,他想,嘿!何浑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啊!
居然把他给比下去了。
想当年,他还曾作为爱情顾问给指点过卫桓好多次呢?他这是越混越回去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想归想,但作为最终受益者,徐乾得意洋洋,摸摸衾枕,老子终于回来了!
耳边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徐乾惬意表情一收,微微闭目躺在床上,做不适状,见妻子绕过屏风,他一撑坐起,“嫣儿,我没事,就擦破点皮。”
说着,就要起身下地。
被程嫣按住:“你坐好了,不许下地。”递上一碗热腾腾汤药,“把药喝了,然后睡一觉。”
她蹙眉一瞪,徐乾投降:“好,我喝,我不下来。”
他端起药碗,一口气闷了,然后被程嫣按回床上躺着,锦被轻轻盖在他身上,掖了掖,“快睡吧。”
声音温柔,浑身暖洋洋的,徐乾应好,乖乖闭上眼睛。
程嫣坐在床沿,陪着他小半刻,知道听到孩子奔跑的声音,她才起身出去。
耳边是妻子呵斥孩子们声音,让不许吵着阿爹休息,姐弟俩噤声了,室内很快安静下来。
冬日的暖阳滤过窗纱,投在床前的脚踏上。
徐乾宁静又舒适,他本是装的,不困,但身心愉悦鼻端萦绕熟悉馨香,装睡装着装着,就真沉沉睡了过去。
程嫣进来看了眼,嗔了一句,“傻子!”
轻轻退了出去,吩咐厨下晚膳多做徐乾爱吃的菜,不必多忌口了。
其实程嫣早就看破了,她也是顺水推舟罢了。
姜萱嘴里拒绝说和,但是实际还是给力的。
当时说起徐乾,程嫣还十分气,连骂带抱怨一通,她就笑,说差不多行了。
又叹,只恨时间太少啊。
即便无病无灾到白头,也就匆匆数十载,实在太过短暂,相爱的人,总恨不够。
有时想起,真恨不得每个日日夜夜掰开两瓣用,以作长相守。
程嫣一听,深有触动,原本还想治治他的,却舍不得了。
是啊,只恨时间太短,她再舍不得用来置气了。
回到屋里,坐在床沿静静陪伴他,冬阳暖熙,她用指尖轻轻描绘他的眉眼。
这张脸,篆刻进了她的心坎。她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