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恼:“我唤金嬷嬷回来做。”
才下定决心要照顾她的,他心想着给她做面才对,可惜他手艺不行。脱口而出后他立时后悔,忙站起身要去叫人。
院里侍候人都被他遣下去了,得叫回来。
姜萱拉住他,嗔道:“哪里就要这般刻意了?”
“你记住你今儿说的话就好,做个面怎么了?”
她支起身,轻轻在他脸颊亲了一下,含笑瞅了他一眼,起身穿上小皮靴子,往外行去。
卫桓摸了摸脸,唇角翘起,忙跟了上去。
两人手拉手去了小厨房,灶坑里的火早灭了,不过昨夜备的鸡汤炖菜都还在瓦罐里,还有带泥的小青菜搁在竹匾上,外层叶子有些焉了。
卫桓用火折重新燃了火,鸡汤和炖菜正加热,姜萱就把小青菜收拾一下,带泥的根部和焉巴叶子都摘掉,他便接过去,舀了水洗菜。
沙场指挥若定的年轻将军,正坐在小凳子上认真洗着菜,他褪了憔悴精神奕奕,灶坑火光橘红映在他的侧颜上,愈发乌发红唇剑眉凤目,俊美极了。
卫桓五感敏锐,如何不知她在瞅他,心里欢喜得紧,侧头对上她一双带笑的杏眸,他也凑过去亲了她脸颊一下。
鸡汤开了,姜萱站了起身,在另一个锅里下了面,他还要抢着帮忙,可惜碍手碍脚被拍开了,于是只得站到另一边去。
“阿寻,你头还疼不疼?”
卫桓关切问:“还有哪不舒服?我吩咐了府医准备着,等会就喊他来。”
“没了,还好吧。”
心情愉快,姜萱觉好了不少,现在已感觉和平时差不多,头也不疼了。
府医来看,少不了开药,汤药汁子可不好吃,她忙拒绝了:“不用,我昨儿吃了风寒药丸,没事。”
她精神头是挺好的,卫桓却仍不放心,打算等会儿吃了东西再喊府医来。
下个面挺快的,姜萱还烫了个小青菜,把炖羊排盛盘,还有另一个砂锅里的栗粥。
得了,当晚膳吃了,反正折腾一下时辰也差不了多少。
食盒提到饭厅,一样样取出来,卫桓先给姜萱舀了粥,又给她夹了碗面,都搁在她跟前。
将她平时做的一一都抢着做了。
姜萱含笑看着,也不和他争。
话说有人伺候着,还挺惬意的啊。
她伸手接过碗,两人侧头看对方一眼,唇角翘起。
斜阳映照,金红色的暖阳穿过窗纱滤进室内,二人都没有说话,静静难得亲昵时光。
……
姜萱到底没有拗过卫桓,把府医喊来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还是慑于卫桓的一脸郑重,反正府医不敢怠慢,给开了两帖药,又开了个药膳方子让吃几天。
卫桓仔细问过,又让金嬷嬷来听,而后让她重复一遍药膳熬制顺序,见一点不错了,才作罢。
姜萱十分无奈,只得捏着鼻子把煎好的药喝了。
脉诊了,药也喝下,天色已暗了下来,药力上来姜萱有些困,她催促卫桓立即回房梳洗睡下。
他必须保持精力充沛,南郊河间军已休整得差不多了,随时都会发动攻城战。
卫桓依依不舍,但也知轻重,留了一阵也只好听她的。
一夜无词。
卫桓正恨不得时时和她在一起才好,可惜两人都忙,姜萱服药睡醒次日,就投入忙碌的公务当中。
两人和好,大家有目共睹,都松了一口气,符石见姜萱状态也恢复正常了,心里担忧才算真去了。
他特地私下寻了卫桓,问:“待拒了张岱,入冬后,你和二娘的亲事正好定下了。”
这阵子两人闹别扭,最记挂的要算符石了,他就怕小两口出什么岔子,还是早早定下才教人放心。
“嗯。”
卫桓应了一声,把捋着胡须十分欣慰的符石送走了,心里却是期待又忐忑。
这事儿他自然是没忘的,可自己才犯了错误,保证改正也还只是一个决心,也不知,阿寻还愿不愿意定亲?
卫桓正要寻个好时机问一问,可惜他还未寻到,张岱就率河间军来了。
三十万大军围着石邑城开始连续猛攻,长达半月,张岱誓要在大雪前把石邑城攻下,期间,还几次分兵重扣井陉关口。
卫桓率军守城迎敌。
战况十分激烈,呐喊震天,鼓声动地,云梯死死抵在石邑城头边缘,矢石檑木滚油不断泼洒而下,撼动山岳般的巨大震颤。
从清晨一直鏖战到了暮色沉沉,张岱才下令鸣金收兵。
军士分批有序进膳巡防,搀扶伤员打扫城头,趁着夜间休战空隙,开启城门搬动还能循环再用的箭矢木石。
卫桓与诸将则回到衙署的议事大厅。
略略擦了把脸,诸人坐下,贺拔拓道:“这张老儿明儿必会再来!”
这是自然的,张济道:“只怕他会一直猛攻直到大雪降下。”
现在已是九月末了,按照往年,大雪应会十月上旬至中旬下来的,姜萱算算,那就大约是半个月。
时间不短,只众人面上并不算凝重,除去伤兵,城内军士仍有二十七八万,与河间军是旗鼓相当,石邑城高池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