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再颠沛流离。”
“此一战若胜,我们正可开始复仇!”
忆起通侯此举原因,卫桓眸光一厉。
事到如今,忧惧于事无补,姜萱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来,“没错!”
她直起身,抖开衣裳,替卫桓穿上,而后让金嬷嬷把热着的晚膳端进来。
坐下来看他吃,边吃边聊,谈过上郡内务和并州形势后,姜萱话锋一转:“也不知是谁?竟能寻得杨氏去了颉侯府。”
之前还盲头苍蝇般在平周乱撞的杨氏,一眨眼就这么快这么精准地找上颉侯府,毫无疑问,幕后必定有一只推手。
一只知晓他们如今状况,兼且洞悉前情的幕后暗手。
有这么一个人在暗中盯着,让姜萱不寒而栗。
可这人是谁?
定阳的?
可除了符舅舅,外人应当不知晓他们的真实身份才是。难道也有人像杨氏般生了疑,又凑巧撞到冀州关窍处了?
要不然,就是从前认识的。
会是裴文舒吗?
姜萱想来想去,觉得不应该,不说信不信任,裴文舒这么干没好处啊!
又或者,是他底下的人泄密?
但他麾下亲卫,必然是他的心腹,肯定提前敲打强调过的,可能性也很微。
想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
姜萱揉了揉眉心,究竟是谁?
……
同一时间的临淄,也有人提及这个问题。
信阳侯府。
外书房。
梁尚一行功成打道回府,人在路上,加急信报已先一步发回来了。
姜琨十分满意:“公纪处事,果然稳妥。”
搁下讯报,抬头一看,却见侄儿姜钦凝着眉,欲言又止。
“钦儿。”
姜琨将姜钦叫过来坐下:“叔父知你重情,旧日和这逆子逆女相交甚好。然此一时彼一时也,今日他二人已是青州之敌,你可知晓?”
“青州乃我姜氏根本,祖宗传下基业,你身为姜氏子孙,该当如何,可还需叔父教导?!”
话到最后,十分严厉。
姜钦一震,霍地站起,单膝跪地:“钦忝为姜氏子孙,当以祖宗基业为重!”
“很好!”
姜琨扶起他:“叔父也并非要你如何,只大局为重,你当知晓。”
语重心长,姜钦仔细听了,长吐一口气:“叔父放心,我知道的,不管何时何地,也不会误了正事。”
“好。”
姜琨拍拍他的肩膀,叔侄二人重新坐下,说了几句其他,姜琨便道:“那杨氏不知是何人送来,竟查不到丁点踪迹。”
张岱人虽往青州来了,但查杨氏背后推手却并未中断。
可惜的是,这人放下杨氏就走了,渺无音讯。
唯一一条线索就杨氏见过,可惜问她,她最多帮画师描描像,其他一问三不知。且这女人疯疯癫癫的,那日姜琨袒露恶意后,连她口叙的像也不知真不真了。
根本无从找起。
让姜琨有点扼腕,早知这般,他当时大约会温和些。
姜钦沉吟:“叔父,侄儿以为,推杨氏者,必是清楚旧事之人。”
这个“旧事”是什么,就不必赘言了。
他沉默片刻,道:“据侄儿所知,娄兴私下似乎一直仍在搜寻。”
要办成这件事,需满足两个条件,一是知晓旧事,二是获悉姜萱三人的新身份。
娄兴既未停过搜寻,那他会不会已寻到了呢?
“哦?”
姜琨眯了眯眼。
不置可否,也没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话题一转说军务,谈了小半个时辰,他道:“好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姜钦恭敬告退。
今夜星光灿烂,离开姜琨外书房,他立在廊下仰首静静看了片刻,才转身离去。
……
姜琨住东路前院,先绕去后面给吴太夫人问了安,才沿着廊道回了去。
推开外书房大门,还未点灯,却有一人在黑暗中等着了。
“主子。”
“嗯。”
那人上前一步见礼,月光从半敞的隔扇窗投进,映在他的侧脸上,细眉长眼其貌不扬,脸上有些坑洼。
赫然竟是平周城内寻上杨氏的那人。
不过如今他的皮肤白许多,脸上坑洼也没这么明显,肤色一变,人看着就清秀不少。
姜钦道:“此事已无虞,只这段时间,你还是尽量少些现身人前。”
“是!”
冯平问:“主子,杨氏那边……”
“不必理会,她说什么,已不得人信。”
只要冯平的容貌不对上即可。
“你传信给他,让他蛰伏不动。”
姜钦话里这个“他”,即是他能精准找到杨氏的首功之臣。
很久之前,姜钦便设法在裴文舒身边买通眼线,原本,是打算日后裴文舒成为姜氏嫡房女婿时用的。
一个算比较得用的下仆,这趟出行,裴文舒也带出门了,不过没带着北上购马。他北上只带了心腹亲卫,其余伺候下人一律留在周家。
没带着去,自然是不可能知晓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