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她教的很好。”
她凝视琴酒,一字一句道。
“我没有教她什么。”琴酒摇头,眸光沉沉。
他站在窗户口,逆光而立,脸上的神情一时间辨不分明。
绿子无意识的低头,大拇指与食指稍稍摩挲了一下,嘴唇微动,呢喃道“不——”
棕发少女抬眸,唇角略略上扬,轻缓着说“我看得出来,你把她教的很好。”
“扯远了。”说了一连串有关妹妹的事情,让白鸟绿子平白焦躁的内心终于平静了下来,她开始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面。
“阵君——”
绿子绿色的眸子清亮却洞悉“不要对我说什么‘很忙’、‘怕给我带来威胁’之类的理由。你我都知道这是借口。”
如果琴酒真的想来的话,再忙,他也一定会有办法的。
昏迷着的贝尔摩德就这么被放置在病床上,无论是琴酒还是白鸟绿子,都没有分一个眼神给这位大美人。
绿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手指敲击着手枪的枪身,笃定道
“你在躲我。”
她的神情严肃,口吻笃定,一贯微微含笑的清亮绿眸中,也写满了果决。
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于是琴酒闭上眼睛,仿佛叹息一般的说“对。”
他再度睁开眼睛,双手插兜,直直的对上与他同色的眼眸“你还是……一样的敏锐。”
“不。”白鸟绿子叹息着摇头“我只是太了解你了。”
她露出一个苦笑“虽然是少年时候的你,但那也是你。”
她太了解他了。
这不是因为她敏感、不是因为她能看透人心,不是因为她和琴酒自年少时就相识。
而是因为,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一直都注视着他。
当一个能够用心去感知、用理智去分析的人,用全部的时间、全部的精力去看着另一个人、去陪伴着另一个人的时候,她必然是会了解那个人的。
“我没有不想见你。”在一阵沉默之后,琴酒率先开口“我只是——”
“我知道。”绿子平静的接口“你只是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我。”
到底是少年相交,白鸟绿子不至于妄自菲薄的觉得她在琴酒心中没什么分量。
同样的,她也知道,有个词语叫做近乡情怯。
这是人之常情。
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谈来说清楚才好。
不然,只会成为两个人的心结。
她叹了一口气,神情恹恹,仿佛霜打的茄子一般“你……你……”
刚刚还气势十足的女孩子,此时此刻却似乎忽然失去了语言能力,不知道说些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磕磕盼盼,一个‘你’字在唇边翻来覆去的念叨,死死的皱着眉,却怎么也吐不出下文。
“我都知道了。”
这一次,是琴酒先开的口。
他眉眼淡淡,语气平和,低沉的嗓音中不带冷意,反而含着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绿子骤然抬眸。
那双绿眼睛中,似乎含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
“我都知道了。”琴酒对她的目光视若无睹,指尖轻轻一动“我知道你喜欢我。”
他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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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发女孩闭着眼睛靠在墙壁上,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她像是放弃了什么,又像是决定了什么,嗓音艰涩的开口
“真是的。”
她睁开眼睛,绿眸水光涟漪。
可是声音,却仿佛已经恢复了平静,平静的宛如一潭死水“我喜欢你这件事,怎么能这样随随便便的说出口呢?”
绿子僵硬的勾起了唇角“起码要给女孩子一点面子呀!”
琴酒一向不在意别人的面子问题。
只不过,眼前的人女孩子是白鸟绿子——所以,到底还是有点不同的。
“是你说的。”琴酒缓缓重复着少女几分钟之前的话“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比较好。”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棕发少女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她沉默着解开自己上衣的第一颗扣子。
十年的沉睡,令少女的身形显得格外瘦削,支棱的锁骨形态姣好,却平白多出了几分瘦弱的突兀感。
而原本皙白却透亮的肌肤,此刻却多了几分令人不忍直视的苍白。
绿子一勾手,从敞开的领口处拿出一物。
一条项链。
一条,镶嵌着璀璨绿钻的项链。
这毫无疑问是一条极美的项链。
配饰的珠宝上泛出柔润的光晕,主钻更是耀眼且夺目,在灯光下折射出灼灼的灿烂光芒,坠在少女胸前的那一刻,仿佛为少女晕染了一层华美的丽色。
绿色的钻石,与少女的眼眸交映成辉,为她的绿眸中洒满了流光溢彩,熠熠星辰。
果然很合适。
“差不多是一周前吧。”绿子沉声叙述着,手的枪无声无息的放置在膝盖上,目光柔和且包容“奈奈把这条项链给了我,告诉我是你送给我的。”
“对了,她还说了一些别的事情——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