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和谐的就是小侄女,因为小侄女是新生命,与过去毫无牵连,在她的眼中,他不是任何人的代替品,而是她独一无二的小叔叔。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小叔叔的思想言论太先进了,和姑姑一样先进,活脱脱地把林嘉年和许知南衬托成了两个超级无敌纯爱战神。
听完女儿话之后,许知南长长地叹了口气,单手托腮,望向了自己老公:“这可怎么办?她以后不会真的要结十次婚吧?”
林嘉年神不改色,语气笃定:“绝对不可能。”
许知南:“你怎么能够保证呢?”
林嘉年:“因为她最爱爸爸妈妈,绝对不会结婚。”
许知南:“……”男人,你的名字叫嘴硬。
林嘉年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他觉得自己闺女这种见一个爱一个的性格绝对不像是愿意结婚的人,就像是她姑姑一样,至今单身未婚,活得十分潇洒。
然而,后来的事实却向林嘉年证明了,他闺女绝对是他亲生的,天生自带“纯爱战神”基因,只不过暂时没有被激活而已。
纯爱基因被激活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满女士,生是纯爱人,死是纯爱魂!
某天晚上,林嘉年下班之后,在回家的途中特意开车绕了大半个城市,去了一家她闺女最喜欢的包子铺,打包了两盒蟹黄灌汤包回家。
然而今天的满女士却一反常态,吃晚饭之后就封嘴了,坚决不吃爸爸带回来的夜宵,即便已经被馋的流口水了。
“人家要开始减肥啦!”这是满女士给出的不吃夜宵的理由。
林嘉年单手握两个摞在一起的打包盒,奇怪又想笑:“你那么苗条,减什么肥?”
在一旁看戏的许知南:“……”
苗条?
你指的是她圆润的小奶肚和翘翘的小屁股组成的S型曲线么?
身穿蓝色碎花吊带和短裤的满女士光脚踩地,双手掐腰,叹了口气,满目惆怅地回答爸爸的话:“小哥哥今天把大家都从高台子上面抱下来了,却只没有抱动我,我有些伤心,还有一些尴尬。”
尴尬到连十根白胖浑圆的脚趾头都在挤来挤去。
林嘉年一愣:“小哥哥?哪来的小哥哥?”说着,林嘉年就看向了自己老婆,满目都是疑惑和危机感。
许知南轻叹口气:“今天带着她去试了试太极课,太极老师的儿子。”
其实人家的本职工作不是太极老师,而是苗刀锻造师,非遗传承人。
事情的起源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周末,林嘉年去外地出差了,许知南单独带着满满去文化宫参观了非遗文化展览专场,中国刀就占据了整整一个专馆,看得人热血封腾,江湖武侠梦浑然而生。
其中有一把三尺七寸长的苗刀吸引了许知南的注意。艺术和艺术之间是相通的,这把长刀的完美刀身以及精湛的锻造工艺强烈地激起了许知南的购买收藏欲望。
后来,经极为朋友辗转介绍,许知南终于结识到了这位锻刀师。
锻刀师姓顾,名字很风雅,叫顾晚风,他妻子的名字也很有特色,是少见的复姓,名叫司徒朝暮。
夫妻两人有两个孩子,龙凤胎,一儿一女,一家四口居住在东辅周边的某座青山脚下的村庄里。院子是经过专业改造的,既有现代化的高级优雅感,又不失中国传统建筑的古韵风味。
一家人居住的院子后方,就是顾晚风的工作室和个人收藏间。
许知南在亲眼见到这位锻刀师之前,脑海中一直浮现出的形象是一位高大结实的乡野村夫,直至亲眼见到顾晚风本人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真是刻板印象了。
能够为了传承一把刀而赌上一生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位乡野匹夫?
那天下午,她领着满满,一推开半掩的院门,就看到了一棵繁茂的梨花树。
树下站着一位身穿月白色丝绸唐装的男人。他留着在男人中及其少见的中长发,简单的在脑后扎了一个发髻,却丝毫不显维和,因为他的五官相当清隽疏朗,身形高挑颀长,眼眸却极为淡漠,颇有一种仙风道骨、不沾世俗之气的不羁姿态。
就好像,他站在哪一个角落,哪一个角落就变成了遗世而独立的存在。
在他的周身,洁白的梨花落了满地。
就这样一位淡漠出尘的清隽男人,主业竟然是锻刀,非遗传承人,副业是练刀和打太极。
他的代步工具也很野,一辆黑色的酷炫摩托车,有种假禁欲真叛逆的不羁道士的感觉。
怪不得他老婆司徒朝暮看向他的眼神中总带着一股欲罢不能的爱意呢。
谁不爱假正经的斯文败类啊?
许知南带着满满去买刀的时候,刚好碰上了顾晚风免费教导村子里面的小孩子们打太极。按照他妻子司徒朝暮的话来说就是:带着两个孩子打太极是打,带着一群孩子打太极也是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还能让澄澄开心开心。
“澄澄”是他们的女儿。比之儿子溪溪来说,顾晚风和司徒朝暮会更疼爱女儿一些,因为女儿从出生起身体就不好,孱弱多病,带着她打太极也是想让她锻炼身体。
溪溪则天生身强体壮,皮实的很,足足比双胞胎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