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仇恨。
至于推易云擎的人,除了柳渡不做第二人想。
不管怎样,男朋友真是足够幸运。
“我留在原地没有离开,因为我并不畏惧死亡。失去亲人和视力后,我的世界早已变得漆黑一片,死亡不过是更长久的黑暗而已。”
易云擎掏出他写好的新剧本。
终于明白男朋友身上那股疏离感怎么来得了,夏至一下子握紧了他的手:“别,别这么想,世界还是很美好的,就算看不见,你还可以用舌头、耳朵、鼻子来感受它啊,就算是黑暗,也是有美食、音乐、缤纷香气的黑暗啊。亲人离开了,你还有男朋友……”
想起“夏摇光”这个男朋友也是目的不纯,他顿了一下:“还有我啊,无论是下次、下下次,遇到危险,每一次我都会像这次一样来找你的。”
骗取这样一个真诚青年的同情,正常人的良心都会受到谴责,可惜,易云擎没有良心这种东西。
他愉快地说道:“好,你一定要记得今天说的话。”
夏至用力点头:“嗯嗯!”
……
走过一个岔路口时,易云擎脚步一顿:“我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夏至一惊:“难道有人被小情侣追上了?”
易云擎摇头:“不,不是新鲜的血。”
那是放置了很长一段时间,累积在一起形成的无比浓厚的血液的腐臭气味。
夏至心里一动:“我们过去看看?”
易云擎点头,两人拐进岔路口,沿着长长的通道向前走,夏至渐渐也闻到了那股气味。
有一次他外出拍戏,出门三个月,家里停电,他回来一打开冰箱,里面放的肉类血水一下子涌出来……就是这样的气味。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暗室,没有灯,只有两盏烛台上燃着蜡烛,一个半臂高的石雕立在那里,烛火幽幽地摇曳,衬得石雕脸上的笑容越发诡谲。
——神像果然在这里。
男朋友运气真的太好了。
想起之前的日记本也是男朋友不经意发现的,夏至:没有别的想说的就是羡慕.jpg
常年被厄运女神青睐的他大胆请求:“让我吸几口欧气吧。”
易云擎欣然应允,甚至主动将胳膊递给他,换作之前,他可不会这么配合。
夏至猜测,刚才的开导起了作用?
吸完欧气,他举起手机,暗室中的景象暴露在他眼前。
众多的兽骨、皮毛堆积在神像的身周,神像手中的小碗里,一颗尚未被“消化”的心脏正不停地流着血水,血液慢慢流淌到地上,渗透进泥中,泥土渐渐染上了血液的暗红——这就是红泥的由来。
夏至:“……”
这一幕真的是视觉污染。
“张嘴。”
男朋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下一刻,他嘴里被塞进一块柑橘糖,清甜的味道瞬间冲淡了刚才的恶心感。
夏至眼睛一亮:哪来的糖?你是小叮当吗?
他含着糖,脸颊上多出一个小鼓包,看得易云擎蠢蠢欲动,他还浑然不觉:“我可能明白这件事的真相了。”
易云擎对此一清二楚,却还是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你说。”
“第一,邪神控制的不是信徒,而是信徒的祭品。”
小情侣的出现,让他做出了这个大胆的猜测。
从头到尾,拜邪神的只有田悦儿一人,林伯文没有拜邪神,仍被取走了内脏,成了祭品。
夏至猜测,邪神会拿走信徒珍视的东西作为“代价”。田悦儿第一次许愿,林伯文就是她支付的“代价”。
而许愿之后,田悦儿失去这件事的记忆,被邪神引诱第二次许愿,这次,她自己成了祭品。
两人都被邪神操纵,他们的共同身份就是祭品。
“第二,燕夫人被邪神所害,而段一舟不是。”易云擎默契地接上第二句,夏至赞同地点头。
得出上一条结论后,再看段燕夫妻——很明显,燕夫人被操纵,而段一舟没有。
燕夫人是段一舟的祭品,他本该被引诱着第二次许愿,自己也成为祭品——可他没有,这个流程被谁打断了?
谭多多的身影出现在夏至的脑海中。
“第三,杀死段一舟的人,是谭多多。”
谭多多珍视的人会是谁呢?她的父亲和前男友都是混蛋,也从来没见过母亲,最落魄、最痛苦的时候是燕夫人拯救了她,燕夫人就是指引她穿越黑暗的那颗“星星”。
可燕夫人死了,被段一舟“害死”,虽然他并非有意,但确实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我猜,谭多多被邪神引诱许愿后,意识到是段一舟害死了燕夫人,冲动之下对段一舟动手,不慎杀死了他。”
“而柳新叶这时出现,与邪神进行谈判——邪神杀死谭多多,只能得到一个祭品,可如果它放过谭多多,柳新叶就会供奉它,引诱人上山,源源不断地为它提供内脏。无人上山时,她会杀死山中野兽供奉给邪神。”
神像身周的兽骨和皮毛就是有力的证明。
而柳新叶杀死的余清等人,她们并非因许愿献祭,所以算不上真正的祭品,没有被邪神操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