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做琴,华裔,在没有加入彭格列之前是个混迹于杀手界底层、没有钱也没有感情的职业杀手。杀手这个行业一看技术二看资历,刚入职业门槛的我毫无人脉关系,只能过着勉强维持生计的窘迫生活,然而有一天,我接到了一桩大生意。
那就是杀掉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纲吉。
接到委托之后,我立刻从意大利来到了並盛这个日本乡下小地方,并且成功地得到了年轻的十代目和他守护者们的信任
同时,由于自身出色的业务能力,彭格列向我抛出了橄榄枝。我很快脱离了杀手这个没什么前途的行业,获得了一份五险一金稳定双休的黑手党工作。
但唯一的问题是,我不得不疲于应对来自上司和同事的职场性骚扰。
“那个……琴。”
坐在我前桌的沢田纲吉小声地叫我的名字。现在正是课间休息的时间,空间不大的教室里吵吵闹闹得像是一锅夏天的沸水,而沢田纲吉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像在戳一堆快要融化的棉花糖,他的声音太小了。
但我还是听见了。我抬起头,擦了擦嘴边的饼干屑,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看向他,问:“我在,请问有事么。”
“呃……你嘴边还有一点没擦干净。”沢田纲吉看着我,露出了令人熟悉的无奈神情,一边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唇角,一边示意我。
我“哦”了一声,按照沢田纲吉的示意将嘴边的饼干屑擦干净。沢田纲吉注视着我的动作,忍不住说:“原来你上课一直在吃东西啊,怪不得我总是能听见奇奇怪怪的声音……那是妈妈送给你的小饼干吧,你还没有吃完么?”
闻言,我不动声色地将剩下的半袋小饼干往抽屉里面藏了藏,谨慎地说:“不,我吃完了,已经没有你的份了。”
沢田纲吉:“……我也没说要吃好么!”
“所以,”我歪了歪头,眼睛眨也不眨地一直盯着他看,“你找我有事么?”
沢田纲吉的脸上又流露出了犹犹豫豫、举棋不定的神色。
实话说,他这副表情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在击败了六道骸和暗杀部队瓦利安之后,沢田纲吉就朝着“过于年轻的彭格列十代目”这个身份快速成长着——尽管他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即便意识到也会坚决否认。虽然在小事上还是会略显拖沓,但一遇见重要的问题又会出人意料的坚定又果断——这对于一个首领来说是必备的。
我注意到了他眼下的一层淡淡的青黑色。
据我所知,沢田纲吉并没有睡眠不足的毛病,但那一看就知道是彻夜未眠的特征,我都已经能够想象得到沢田纲吉碰上某个棘手的问题却束手无策、只能抱着被子滚来滚去结果烦恼到天亮的场景了——所以,他又遇见什么麻烦了么?
这么想着,我不由得递给沢田纲吉一个疑惑的眼神。
沢田纲吉抿了抿嘴唇,似乎终于下定了某个决心,开口对我说:“你晚上有空么?”
“晚上么?”我愣了一下,“有倒是有……”
沢田纲吉用他那双棕色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我,那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我的人影。他的上半身不由自主地朝我微微倾斜过来,沢田纲吉脸上的表情非常微妙,与其说是期望不如说是恳求,他继续对我说:“那你……你可以来我的家么?”
我眨了眨眼睛,并没有立马答应他。
“请稍等,首领,”我一边从书包里拿出手机,一边礼貌地说,“请容许我Google一下。”
沢田纲吉眼神疑惑:“诶?Google什么?”
“Google一下‘上司让我晚上去他的家这是什么意思’……啊,有了,”我快速游览着数百条相近的问答,然后抬起眼睛,重新将目光放在面前的沢田纲吉身上,表情复杂、语气微妙地说,“嗯……我想我理解你的意思了,首领。”
沢田纲吉的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我现在求你住脑还来得及么”,痛苦地说:“……不,你很明显理解错了!!”
“请放心吧,首领,从我加入彭格列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经做好这种觉悟了,”我一本正经地对沢田纲吉说,“这一天迟早会来,不论我怎么挣扎都是没用的。啊,我并没有讽刺你是禽兽的意思。”
“真的么你不许骗我!你现在明明就在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啊喂!”沢田纲吉捂住脸,虚弱的声音里透露出痛苦和疲惫,“我都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其实就是……那个……哦哦哦对,因为新买的动作游戏实在太难了所以我想请你帮我通关最后的Boss,没有别的意思你千万、千万不要想歪了!”
我直勾勾地望着他,仿佛审视着他的灵魂:“真的?只是因为游戏无法通关么?”
沢田纲吉忙不迭地点头,用无比真诚的目光同样注视着我:“是的没错!”
“哦,”我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他的说法,紧接着我忍不住说了一句,“菜啊。”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哦。”
今天结伴回家的只有我和沢田纲吉两个人。山本武需要参加部活为接下来的棒球比赛做准备,而狱寺则是去补充制作炸弹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