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的目光微微耸动了一下, 看着楚苓没有说话。
楚苓凄切地弯了一下唇角,突然又解起了自己腰间的束带。
楚曦终于抬起手制止她:“行了。”
楚苓没有将解开的衣衫重新系好, 那高领子的暗红色长袍已解开,自女子的雪颈而下蜿蜒着各种各样可怖的伤痕,本来玉白细腻的肌肤此刻竟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俱是纵横交错的鞭伤和淤青,新的旧的叠加在一起, 看起来惨不忍睹。甚至在女子的胸脯上还有几处狰狞的烫伤, 那一片片焦黑浮在细白的肌肤上像一只只凄切的泪眼,无声诉说着深处的罪孽与残忍。
“你先把衣裳穿好吧。”楚曦别开眼说道。
楚苓咬紧下唇, 慢慢地伸手将衣服穿好,坚硬的布料触及到还未痊愈的新伤,引得她的身子又是一阵阵颤栗。
“今日我就会下旨让你住进凤栖宫陪我, 至少这几日那羌王没法折磨你了。”楚曦看着她轻声开口说。
“我都这样了也不在乎这几日了。”楚苓望着楚曦娇艳的面容心头微微泛起苦涩, “我不像殿下, 有个那么疼你爱你的夫君。”
“为什么不在乎?”楚曦微微前探身子盯着她说道,“我还记得以前的你,那么骄傲自信, 如今那个畜生这般对你又不是你的错,你为何要这般自暴自弃?”
楚苓愣了一下:“可我...”
“你说得对,我确实有一个好夫君,若是没有他, 我今日的下场可能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 ”楚曦想起洛晔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弯唇角, “但是楚苓,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向那样折磨你的人低头,你要振作起来,就算为了你往日的荣光和骄傲,也要把给予你痛苦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楚苓愣了一下,突然有些羞愧地低下头来:“对不起殿下,我以前那样对你,你还这般安慰我...”
“你怎么对我我已经不记得了,”楚曦轻轻一笑说,“我只记得你那回在父皇面前帮了我,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虽然在表面上和我针锋相对,其实内心里还是善良的。”
她这说的倒是实话,以前和她不合的是怀安公主,她也没有那么多关于之前的记忆。再说怀安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她们两个真的不合,也不是楚苓一个人的错。
楚苓神色突然有些微微的激动,她像是终于找到了倾泻口一般出声道:“殿下你知道他怎么对我吗,自从大周把我送去和亲后那畜生就对我不好,但我还有一个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也不敢太过造次...可后来,大周没了,他大怒之下就对我拳打脚踢,我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大夫说,我以后可能再也难有孩子了...”
楚苓突然低声呜咽了起来,楚曦神色一动,不顾自己下身未消散的疼痛走过去,从怀中掏出丝帕递给她。楚苓低着头接过丝帕,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方才抬起头来,她的神色中透着微微的倔强之色:“后来,他不知从哪里探听来了我的旧事,非说我和昊...非说我和白文昊不清不楚,他就...”
楚苓的声音狠狠颤抖了起来,楚曦见状不由得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楚苓深深吸了几口气,才继续说下去:“他居然叫着他两个弟弟一起玩弄我...我被他们折磨的全身是伤,我刚才没解开下身的衣裳,我的那里...已经被他们折磨的不像样了...我完完全全变成了那个畜生发泄的工具,我活得连青楼里的妓子都不如。每日他都让我光着身子跪在床边,要么看他和别的女人饮酒作乐,要么拿鞭子棍棒打我,甚至还拿火钳烫我...他就是个疯子,他不是人...”
楚曦没想到楚苓竟会这么惨,虽然她早就知道楚苓那个丈夫不是好东西,在原书中他为了朝洛晔投诚一刀砍下了楚苓的头颅,可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些变态嗜好,如果接着这么下去,楚苓早晚有一日会被他折磨死。
楚苓突然赤红着眼睛抬起头来:“殿下,我知道昨日你是故意刺激我,其实就算你不刺激我我也会来求你,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如此屈辱不堪地咬牙活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看着那个畜生死...殿下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知道你也不想让他活下去,你让我帮你做什么我都会做的...只要他能死,做什么我都愿意。”
楚苓激动之下不由得握住了楚曦的手,绛莺见状有些不放心地上前了一步,却被楚曦使眼色制止了。
楚曦慢慢将楚苓从地上拉起来,不知是跪的久了还是身上有伤,楚苓脚步有些不稳地站起了身子,她有些不安地看向楚曦:“殿下...”
“你说得对,我昨日当众揭穿楚婉,就是想利用你激化他们白家的矛盾。我不但想利用你对付羌王,还想利用你对付白家,你可愿意?”楚曦盯着她出声道。
楚苓眸子轻轻颤抖了起来,语气带着微微哀求说:“殿下,我...”
“白文昊如此懦弱,你就不恨他么,若他当时坚持,或是坚决地带你走,你还用遭这些罪?你们十几年的情谊却还是抵不过他眼中的大局。他如今还娶了那个一心算计你的女人,你真的甘心吗?”楚曦直视着楚苓缓缓说道,“楚苓,你对羌王一点价值都没有,但是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