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公主说的轻松, 离开他你能去哪啊?”陶语嫮又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 “哦,我倒是忘了,公主的情郎多, 随便再去投奔一个就可以了。”
楚曦的脸色渐渐冷却了下来,看着陶语嫮轻启朱唇:“你再说一遍?”
陶语嫮有些害怕, 但还是一脸淡定地继续说道:“我有说错吗, 其实我今日也是劝你离开晔哥哥的。不论以你的声名,还是以你的身份,留在他身边肯定都会招致非议。晔哥哥虽然喜欢你, 可他也不是那种分不清大局的人, 如今你肯主动离开他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呵,那陶娘子是以什么身份来劝我的呢?而且我的声名怎么了,我怎的不知?”楚曦冷笑了一声说道。
“我...我和晔哥哥自幼相识, 从那时起我的心就交给他了。公主,就算我在他身边也无名无分, 可我做的也比你多多了,你说你为他做过什么?你可知道他为了早日攻下大周, 日夜兼程不知疲倦,有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 只顾研究下一步的作战方略。你又可知他经常在深夜胃疼得睡不着觉, 都是这两年落下来的病痛。这么多年的苦他都扛过来了, 如今却被你折腾成了这个样子, 你却还和别人私会叫他伤心, 你要我如何不恨!”陶语嫮突然激动起来。
楚曦愣了一下,可还没等她说什么陶语嫮又带着怒气接着道:“我儿时救过他的命,后来和他重逢也是一心一意为他着想。可他看上了你的皮相,为了这一时之欢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可惜公主自年少起就喜招惹小郎君,这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听闻公主不拘男女之防,和那些年轻郎君交颈而卧,真是好不逍遥自在...”
“你给我住嘴!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听到的!”楚曦语气激越地打断她说。
“这些话早已传遍了大街小巷,世人皆知公主年少风流,又不是我恶意污蔑公主。”陶语嫮看着她发怒,有些怯生生地开口说,“晔哥哥虽嘴上不说,可心里头肯定也是介意的,试问哪个男子不在意身边的女子跟别人有过不清不白之事呢?他留下你已是顶了重重压力了,你这等声名狼藉,他就算再喜欢你也不可能立你为后的...”
楚曦看着陶语嫮喋喋不休的嘴,意识突然有些恍惚起来。她自从穿过来之后从未做过一件出格之事,她也知道怀安早有恶名,有些事情不是她能轻易改变了的。
那他呢,他也是这么想吗,是不是早就认定了自己和他人有染所以才那么怀疑她,所以才那么坚决地要杀掉谈玉,所以才一直将自己关在他身边,想让她完完全全地变成他的所有物?
她受不了他的禁锢,也受不了他的不信任和怀疑,虽然已经笃定了主意要跟他分开,可如今听到陶语嫮的这话她心里的难过还是一阵紧过一阵。
她记得最开始他总是满脸嫌恶地避开她的触碰,宁愿自己血流不止都不愿要她的帕子,是不是从那时起他就嫌她脏?
明明知道谈玉就躲在那屏风后面,他还是肆无忌惮地在谈玉面前羞辱她。也许那些宫女说的对,他根本就没爱过她,他就是把她当作了一件玩物,想要的时候就圈在身边亲热一番,不想要了就扔在这冷殿里不管不问。
他说了他恨她,那现在是不是就是在报复她,让她爱上他之后却肆意欺辱她。
以前折辱过他的人是怀安,可如今这些罪过都尽数算在了她头上。
楚曦有些凄凉地笑了两下,陶语嫮见她不说话心里有些奇怪,朝她探了探脑袋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可是后悔了?”
楚曦朝她看了一眼开口说道:“你走吧。”
陶语嫮不由得有些急了:“你不是说要离开晔哥哥吗,这话还没说清楚呢,若你需要,我可以帮你...”
楚曦却猛地站起来将她拽起朝外推去:“我让你走你没听到吗!”
陶语嫮不明白为何楚曦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她薄弱的身子骤然被楚曦拽起不由得踉跄了两步,楚曦却像是没看到一般直直地推着她朝门外走去,陶语嫮身形不稳地扶住门框,俏脸带点怒意地看向楚曦:“你干什么!”
楚曦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往外推着陶语嫮,陶语嫮却死死扒住门框不肯走,就在两人推拒间楚曦的手腕却被猛地擒住,她一抬头就对上了洛晔泛着阴沉的眸子:“你撒什么泼?”
楚曦看到他心里的痛意漫得更大,她想挥开他擒住她的手却被他更用力地握住。洛晔有些奇怪地看向她小兽一般不甘用力地挣扎,他强忍着几日没有见她,如今见了她那滚滚思念再也抑制不住,他有些粗暴地一手禁锢住她的两手手腕,不由自主地伸手摸向她细嫩的脸颊。
楚曦见他又要在别人面前亵.玩她,挣扎的幅度不由得更大,洛晔的手停在半空中,眸中的戾气更盛:“你发什么疯?”
陶语嫮见状忙弱弱地开口说:“晔哥哥,你别怪公主,她可能情绪有点激动。刚才她还态度温和地帮我倒茶呢,这会许是哪儿不舒服了吧...”
洛晔在听到“倒茶”两个字的时候眸子的阴厉急剧翻滚,他揽住楚曦挣扎不休的身子满眼阴沉地看向陶语嫮。
陶语嫮被他这目光吓得一激灵,刚张了张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