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侍候的人说,这条要做水煮鱼。
再捞上一条,就笑嘻嘻的说这个要煲汤。
脸色红润,中气十足,身形微丰,小腹已经高高隆起......许颢靠在一旁露台处的石柱前,仔细认真的打量了一回绯歌,见她色色都好,才彻底将心放回去。
视线在她突起的小腹上停留片刻,许颢勾起唇角,眼底都是温暖。
余生有卿朝夕相伴,纵死,纵是永世不成佛,也终不悔入红尘。
他已经得到太多了。
一个在笑,在闹,一个就站在不远处在凝视,在守候。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又仿佛将世间那些纷纷扰扰都隔离在外,只余一片岁月静好。
似有所感,心间微触。回眸之时,轻风带起落花漫天,那人一身红衣,如桃花灼灼,又如岁月救赎缓缓走来,沉沦仿佛已经是命中注定。
她想...她愿意为眼前这个人烽火戏诸侯,为他江山儿戏。
“你还好吗?”
“还好吗?”
四目相对,双手相握,不约而同的话脱口而出。相视一笑,如蜜糖一路甜进了心口。
“黑了,瘦了,不过还是一样好看。”嘟嘟嘴,绯歌双手放在脸颊边,“都说一白遮三丑,一胖毁所有。我不好看了。”
被绯歌这直白的话逗笑了,许颢将人揽在怀里,轻轻的亲了一下绯歌的额头,然后拉下绯歌的手,在她脸颊上各亲了一下,“不丑,更好看了。”在他眼里,她什么样子都没关系。
“胡说。我脸大的镜子都装不下了。”说完,绯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我就喜欢你甜言蜜语哄我的样子。”这话如果可以每天说几遍就好了。
许颢把手搭在绯歌脉上,他有没有哄她,没有说甜言蜜语,他自是心知,笑着望她,也不与她争辩。
你开心就好。
绯歌养胎养自己,真的将自己和肚子里的娃娃养的极好。
许颢医人无数,见过的孕妇也不知凡已,但像绯歌养的这么好的却是独一无二。
不过转眼想到绯歌对生活的态度,到也是扬唇浅笑,不可置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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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歌脉相极好,许颢放下心的同时,也跟绯歌说起了城外防疫的事。说起防疫的事,就不得不说林家。
“瘟疫过后,林家也要举家回城。不过,林家在城外的庄子里有口温泉,林先生每日泡上一个时辰,于他的身体极有助益。”看一眼听到林家连眼神都不由亮了几分的绯歌,许颢从袖子里拿出一封极厚的信递给绯歌,“这是林家姑娘给你的。还有几色针线也是林家姑娘捎给你和孩子的。”
因黛玉用心思给绯歌和未出生的小孩做针线,许颢对黛玉和林家都不由多了几分好感。
绯歌接过信,直接当着许颢的面将信打开了看了。厚厚的一封信里,其实都是一些琐碎家常,没甚要紧的事。
若说有什么要紧的,便是林家一时半刻不会回京城这一件了。
不过也是,如果天天泡温泉能对林如海的身体有起色,若她是黛玉,她也不会回京城。
再一个,京城马上就要乱起来了,还是庄子上消停。
说起这个,绯歌不由抬头看向许颢。
因有天谴在前,所以睿亲王谋逆的案子无论真相如何,无论有无证据,都势必要平反的。
现在还未下平反的旨意,不过是各方博弈还没有得出结果。想到前日那场‘刺杀案’,相信这个居心叵测,陷害睿亲王,陷当今于不仁不义的罪人已经有了指向。
为了朝.廷的脸面,当今也不会明着治罪那些逼宫刺杀他的罪臣们。若让人知道这场逼宫刺杀是由太后发起的,朝.廷的脸面何在?
他堂堂帝王的脸面又何在?
藩王和四邻番邦一个个虎视眈眈,居心叵测,当今又怎么可能让这件事情再次成为旁人谋反逼宫的话柄。
太后这个主谋,虽然心狠手辣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但当今却不能明着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下手。
不过圈禁于慈宁宫永世不得外出却是肯定了。
至于那些群参与逼宫和刺杀的朝室和宗室都会以谋害睿亲王,又在害人性命后诬陷睿亲王为由,处于国法。
绯歌想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声,这个案子虽然还没公诸于众,却仍旧让她心中意难平。
真正容不下睿亲王的,是当今自己。
真正动手害了睿亲王的,也是当今自己。
事后为了打压睿亲王残部,也为了集中政权等等政治和私人原因对已经下葬的睿亲王极尽侮辱......
总有一天,她也要叫当今尝尝这个中滋味。
越想越觉得气,绯歌连忙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将那股莫名升上来的邪火压了下去。
奇了怪了,她怎么又钻这样的牛角尖了呢。
嗯,一定都是怀孕的错。
“前儿中元,我在胡同口给父王烧了纸钱,等这事落地了,父王那里...”绯歌说到这里微微有些哽咽,连忙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明叔请来的郎中都说腹中只有一个娃娃,你刚刚也诊过脉了,有没有诊出我怀的是龙凤胎?”
“龙凤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