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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不远不近的跟着那小丫头,见那小丫头果如她所想的那般找了正在府里当差的赖大家的,心下多少猜到了她们之间可能说些什么。
风能飘物,也能传音。不过绯歌却没吹响气哨,也没去听这二人说的话。刚刚进府的时候,绯歌已经问过门上的婆子,鸳鸯和鹦哥儿并未回府。此时只远远的盯了两眼,又在路上拦了个小丫头,让她帮忙将盒子送回她房间,便转道去了鹦哥儿家里。
绯歌走的并不快,或者说她在有意识的等赖大家的。
若非赖嬷嬷改了主意,也不会这么快就派小丫头去给赖大家的传话。这种雪中送碳的事,宜早不宜迟,相信收到赖嬷嬷传话的赖大家的必定会抓紧时间赶过去。
她跟赖大家的一道过去,也能让人知道这赖家人是谁请来的。
帮鹦哥儿借了势,也能为自己打一波广告。
要不然她今天就真的是白忙活一场了。
然而绯歌计划的极好,却不想竟在路上被人叫住了。然后不得不遗憾的回府去。
老太太今儿晚上没甚胃口,大姑娘也有些内火臊热。上房的倚秀派了丫头叫她去灶上琢磨点老太太没吃过的新鲜吃食。
行叭,正好她这一天也没怎么吃东西了。
一天冷似一天,猫屋里不动弹,屋里还点着熏笼,烧着地龙,有胃口才怪了呢。
人的胃口从来都不是一层不变的,不过大致上却不会改变。刚来荣国府时,贾母等人的伙食见天的浓油酱赤,看得绯歌都觉得嘴里腻味。
尤其是那道牛乳蒸羊羔,不说取材如何,只这味道,也着实让人无法消受。
去了大厨房,看了一眼大灶里准备的各种食材。绯歌就让人将鱼肉,虾肉等海物收拾出来,先煲一锅海鲜粥。一会儿再煲一锅青菜粥。
绯歌有经验,没胃口的时候,最好吃些味重的川湘菜。不过贾母和元春几个都不能吃太辣的,也没像绯歌那样养的刁。于是便叫人弄了改良版的鱼香肉丝和宫保鸡丁,酸豆角炒肉末来。
都是一些家常小菜,不过是取了个巧罢了。秉承着只吃贵的,不吃对的原则,绯歌又让人开了食库,小嘴巴巴的让人做了一道枸杞鱼翅汤,一道火夹熊掌。
绯歌打定主意趁在荣国府的时候,将那些好料都吃个够。将来离开了才不觉得亏。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这些吃食便依次做好了。绯歌先‘尝’了个味道混了个饱后,这才跟着送膳的婆子一道回了荣庆堂。
除了绯歌出于私心弄出来的那道火夹熊掌没怎么动筷子,其他的吃食倒是挺受欢迎的。
今天送出去的‘厚礼’,又变相的被赏回来了。
一时膳毕,绯歌回了房间。
房间里鹦哥儿和鸳鸯已经回来了,鹦哥儿正坐在自己床铺上哭的眼泪不停,一左一右坐着鸳鸯和珍珠不时劝上两句。
绯歌一进屋子便觉得自己亏大发了。连忙说道:“我从赖家出来,本想跟赖大娘一道过去,不想倚秀姐姐这边又叫人,这便回来了。事情怎么样了呢?”上前拍拍珍珠的肩膀示意她退位让贤后,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快别难过了,你娘最放心不下你,说不定这会子就看着你呢。看你哭成这样,不是让她更难过?”
鸳鸯/珍珠/鹦哥儿:......
劝人的话,不知道听了多少,又说了多少,但话从绯歌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那么惊悚呢。
“...你说我娘在看着我?”
“呃~,我就是那么一说。毕竟你娘临死前都没看你一眼,说不定就想多看看你。等看够了,放心了,再去投胎呢。你这会儿好好的,让她看了也放心不是?”
鹦哥儿闻言抬头四望,一脸的‘娘,你在哪?’
鸳鸯和珍珠不由打了个哆嗦,看看鹦哥儿,再看看绯歌:求表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绯歌的话有了效果,反正鹦哥儿还真的哭不下去了。
见鹦哥儿不哭了,绯歌又问了一回之前的事。
鹦哥儿哭的嗓子都哑了,鸳鸯便将之前的事说给绯歌听。
这世上有个词叫死无对证,鹦哥儿的祖母和她老子就利用这种情况给自己做了一回洗白。
非说什么鹦哥儿娘是膝下无子无颜见列祖列宗,这才心怀死志,旧疾复发没了的。
又说鹦哥儿娘临死前拉着表妹的手,郑重的将这个家和繁衍子嗣的大任交给了表妹云云。
若不是贾家下人的嘴没一个把门的,又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说不定真相就真的被一床被子盖住了呢。
鹦哥儿就在这种七嘴八舌下知道了自家老娘的死因,于是当场就炸了。
小嘴巴巴的说着她娘为这个家做了什么,又说她弟弟是怎么没的,她娘的病为什么一直没好,总之是将她祖母和她老子的脸皮扒了个干净。
鹦哥儿不能手撕祖母亲爹,却能扑咬那个表姑姑。可惜鹦哥儿今年也才七.八岁的样子,又哪里是那表姑的对手。
不但那个表姑想要摁死这个原配之女,就连鹦哥儿那个祖母也朝鹦哥伸手打骂。
好在刚刚吃亏,鸳鸯就到了。
鹦哥儿家人本就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