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柚青一脸悲戚,就说是烟火买少了吧!可这明明是叶云飞的错, 为何到头来被罚俸禄最多的那个反而是他!这点子还都是他出的呢!具体安排也都是他去做的!简直旷古奇冤!
叶云飞真想一刀抽飞何柚青, 还有脸喊冤, 买烟花爆竹的钱都是从他的荷包里出去的好么?这一下子又扣掉一年的俸禄, 回头被他爹娘知道, 少不了一顿臭骂!他那小气的娘指不定还不肯接济他, 想想都烦。
其他侍卫们倒还好, 他们平日里跟着殿下,时不时就会得些赏赐,平日里的开销大都被两个统领包圆了,是以荷包鼓得很,半年俸禄而已, 不伤经不动骨, 不带眨眼的。
唯有元宝心有戚戚,幸亏他惦记着要服侍殿下, 没去凑那热闹,不然这会儿, 私房也要大缩水啦!他可还欠着殿下不少银两呢!
卫海青瞧着他们种种神态,不由摇头失笑, 暗想传言果真不可信,传闻中最为冷心冷情的六皇子, 对于犯了忌讳的属下,竟然只是罚罚俸禄便罢。这若传了出去,怕是无人肯信。
“苏宅那边客人多, 云姑娘有些腾不开手,让我先给你们送些吃食来垫垫肚子,稍后再做些旁的,还望见谅。”
一听有吃的,众人忙围过来:“云姑娘太客气啦!有吃的就行,我们不挑!”
打开大食盒,里面满满两大盆子,一盆装着煎好的面饼,一盆装着花卷,还有一坛子酱菜。
一群年轻小伙子顿时两眼放光,数十双手齐齐伸出,三两下将那面饼花卷哄抢而空,时不时还要互相动个手,一身武学只为多抢个面饼花卷,也真是出息得很!
卫海青艺高人胆大,任由耳旁拳风阵阵,他自巍然不动,直等到食盒彻底空了,才淡定地收好,转身离去,只留下身后一片混战。
苏家这边,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被搬到房里挤着,柳氏还摸出几把锁头,把房门挨个儿锁了去,唯恐一个不注意,被人给顺走。空出来的院子摆了几桌酒席,已经陆续摆上了菜肴,有精致漂亮的卤凉菜,有炖的金黄酥烂的鸡汤,有烧的酱香油亮的五花肉,几乎碗碗都是能见大块儿肉的硬菜。
苏老爷子和郭氏带着儿孙几大家子,浩浩荡荡的杀过来吃酒。远远就瞧见那气派的门头,郭氏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夭寿哦!竟然做了个如意门!
等到进了门,瞧着地上铺着的大块青砖,那一根根均匀粗壮的立柱,一抬眼,还有那乌黑瓦亮的瓦片,郭氏几乎都要颤抖了。
正房足足做了三间,两旁还有两个耳房,东西厢房各三间,两旁还做了抄手游廊。倒座房全部被拿来当仓库用了。王氏和李氏捂着胸口,只觉得跟这宅子比起来,自家简直跟破落户似得。
几个大老爷们倒是没啥子感觉,进门就被院子里的香气儿给勾着了,若不是看苏老爷子和郭氏都没落座,怕是早就忍不住扑过去大吃一顿了。
大人们忍得住,孩子们可不行,有几个一惯受宠的直接就扑过去一人扯了一个鸡腿在啃,两个闺女则可怜巴巴地咽口水。
苏大海笑着招呼:“爹,娘,快上座。”
苏老爷子端着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听了这话,只是沉沉的看了苏大海一眼,默默坐在了上位上,郭氏本想说点啥,但看着满桌的吃食,顿时眼睛一亮,决定等吃完了再说。
苏大山和苏大壮早就忍不住了,等到爹娘坐下,立刻一屁.股落了座,小一辈的几个也都挨着坐下了。王氏和李氏也馋的厉害,却不敢坐,只能站在一边。柳氏见状,忙过去道:“后头厨房那边儿还有一桌,咱们过去吃。”
王氏和李氏看了眼郭氏,见郭氏点头,这才过去了。
等到了厨房一看,霍!都快赶上她们家院子那么大了,心里头的酸水儿跟泡泡似得一层层往上冒,把这满桌的肉吃进去怕是都压不住!
大家刚落座,其他叔伯们陆续也都来了,苏老爷子在家排行老三,上头两个哥哥,下面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今儿吃酒,兄弟三个都欢欢喜喜地过来了,至于那个妹妹,嫁得有些远,平日里走动不多。
看到苏大海的新宅子,几位叔伯婶婶都高兴的紧,一个劲儿夸苏大海出息,顺带也夸一夸他的亲闺女。
“那是个好孩子,起先还怕她瞧不上咱们,没想到性子这么好,每回看到我都笑着叫人。”
“是啊,上次集会还让多送了肉串儿呢!”
“你也算是熬出头了,不用再帮那个丫头治病,这个又乖巧孝顺,还有那样的好手艺。”
虽然带了几分讨好的意味,却到底是带着真心的,苏大海的笑容也真切了许多。
等到人都入了座,苏立夏勤快地搬来了两坛子酒,给长辈们都倒上了。
酒肉上桌,院子里的气氛顿时热络起来。
等到酒足饭饱,苏老爷子面色通红,打了个饱嗝儿,冲苏大海道:“你这房子盖这么气派,是想打我们的脸啊,还是不想把银子剩下来给我们?”
苏大海没想到苏老爷子会这么迎面一巴掌,他想了想,道:“爹,今儿是我搬家的大喜日子,你非得这样不给我留脸面吗?”
“这里都是自家人,你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