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尔尼,尽管并不像瑞士的其它城市,例如日内瓦或苏黎世那么出名,但它其实才是瑞士的首都。为了保护城区内的古老建筑,这座小而精致的城市并未带上过多的现代色彩。有着悠久历史的石制建筑群大多并不高,人口也相对稀少,比起压抑的哥谭市,伯尔尼让人心情舒畅。
修女们的目的地是著名的伯尔尼大教堂,柏娅在中途下了车。用好心修女给的衣物换掉了身上刺客联盟的服装,把□□背在身后,她四下观察了一下。
伯尔尼的联邦宫前,是被称为联邦广场的空地。它并不像听起来那么庄严,柏娅赶上了好时候,广场已经变成了手工集市,小摊贩展示的商品精巧而富有异域风情,可惜柏娅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
她想就地把刀卖了,好买她心仪的那块怀表,不过因为怕塔利亚找她秋后算账,所以只好作罢。尽管柏娅已经决定一路逃票回家,但不问自取又和这是两回事,只能眼巴巴地看了几眼,转身走了。
人流如织,身着修女服饰的黑发少女在人群中优雅而安静地穿梭着。
“打扰一下,这位小姐,”一个有着加州口音的棕发男人小心翼翼地和她搭讪,他举了举手里的摄像机,示意柏娅自己是个摄影师,“您真的太美了,可以为您拍张照吗?”
柏娅让他停止用加州味的德语说话,男人只好用英语又重复了一遍。
“可以。”柏娅稍作思考,“但是我希望你能把照片发给一个人,最好是拍完就发。”
摄影师比了个手势表示没问题,半蹲下来,柏娅则看向镜头,她没有露出微笑。
让家人担心总是不好的。
一刻钟之后,提姆的私人邮箱里多了一封邮件,这个邮箱除了迪克几人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刚刚进入睡眠的提姆揉了揉眼睛,划开手机,然后穿着睡衣跑进了蝙蝠洞。
大屏幕上,少女冷淡地看向镜头,一身黑裙衬得她肤色更加白皙,黑色头纱下乌发因风而微微扬起,强烈的阳光让那双玻璃样的绿眸颜色愈发浅淡起来,似乎正熠熠发光,背后背着的长刀带着淡淡的杀气,与她的恬静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繁华的集市,熙熙攘攘的人流,都不过是景深中锦上添花的背景。
随邮件还附带了一个表情:“;)”
提姆猜这大概是说她没事儿的意思,他推了一下键盘,让转椅往后滑了几步,肩膀放松下来。
5分钟后,摄影师收到了一笔大额的匿名即时转账,备注是“帮我祝她玩得开心”,他看向柏娅的眼神变得震惊起来。
他坚持要把这笔钱提出来交给柏娅,柏娅知道后倒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神情,只是让摄影师收下其中一半的钱。
当晚,摄影师查看今天拍照的成果时,发现所有有关绿眸少女的照片和邮件记录都神秘消失了,只有自己的摄像机内存卡里还有一张,但是只要上传到网络,无论怎样都会失败。试了几次之后,电脑还被黑了,对方警告他“慎重地保留这张照片”,遂只好遗憾作罢。
有了提姆的赞助,柏娅买到了自己心仪的怀表,系统对此非常不屑,告诉她当初零号囚犯的奖励黑盒子里放着一个更好看的。柏娅则说她讨厌那个。
置办了一套正常的衣服,以及手机等少量必需品,用布料把刀裹起来,柏娅还是逃票进了火车站,不过在售票处留下了买票的钱,谁让她是个黑户呢。
系统:你买毛巾干嘛?
柏娅一本正经:“毛巾是对一个漫游者而言最有用的东西。”
系统:……作为一个搭车客而言你可真是敬业啊。
苏黎世,全欧洲最富有、最繁华的城市。
柏娅买了一张地图,根据指示正打算找到去往机场的巴士,她大半时间都用[猫的舞步]隐身赶路,并且尽量避着摄像头,以免有人跟踪。路过一条街巷时,她停了下来。
随着短暂的骚乱和一声刺耳的刹车响声,一个穿过马路的青年躺在地上,血流了满地。
没等柏娅有所动作,两位女士拨开人群跑到了被撞的青年面前。
“别担心!”瓦洛莉蹲下来,试图为青年止血,同时高喊道,“我是医生!麻烦叫一下救护车!”
瓦洛莉是来苏黎世参加医疗峰会的,在会议结束之后,她多停了两天,为的是见一位在苏黎世大学任教的老朋友,也就是她旁边的金发女人,齐格勒教授。
在治愈诺拉时,柏娅曾与瓦洛莉教授有过一面之缘。
她还没用撕下来的布条为青年扎紧伤口,就发现他的出血奇迹般地止住了。这情景是反科学的,但也让她想起一个人。她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觉得不可能,下意识地抬头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下,街角,一个用毛巾遮住了面孔的黑发少女笑眼弯弯,对她点了点头。
“燕子……”瓦洛莉喃喃道。
齐格勒教授好奇道:“什么燕子?”
她们一起帮被撞的青年做了紧急处理,瓦洛莉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我在哥谭遇到的一个妙人,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她。既然有她在,那他应该不会有事了。”
再一转眼的功夫,瓦洛莉已经看不到燕子的影子了。
齐格勒教授则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