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中,安平侯躺下,对周夫人道,“瑶儿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顿了顿,“这些天,京城有一些关于她婚事的传闻,不太好,你上点心。”
周夫人跟他过了半辈子,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我明天就让人把王婆子叫来。”
第二天,一个消息在知情人耳中悄然流传开。
“不对啊,不是说安平侯要把女儿嫁给李状元吗,怎么又开始择亲了?”
“捕风捉影之事,怎么能相信。”
“之前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那也是谣传,安平侯府可有说什么?李泽林可有表示?八字都没撇儿的事,不要人云亦云,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也是!”听话的人忽然来了兴致,“这安平侯姑娘长得怎么样?性格呢?”
……
安平侯府女年十六,才貌双全。
安平侯千金开始择亲了,有意向的立刻思量起来,这可是一门好亲事。
而有些人听了这个消息,则心里咯噔一下,后悔不迭。比如那位张监丞,本以为慧眼识人,搭了艘大船,没想到一场空,还平白降了身份,叫他人前难堪。
这天,他本来约了李泽林去京郊的望仙园赏花饮酒,顺便想给他介绍几个勋贵子弟。若李泽林真成了安平侯府的贵婿,他们就是一路子的人。
现在嘛……
李泽林还不知道一夜之间,已经什么都变了。早起穿戴好,他带上书童,雇了一辆马车直奔望仙园。
望仙园果然不负其名,建筑精美典雅,半隐在群山里,颇有意境。
李泽林下车见此,心胸顿时开阔不少。同时,他也涌上些得意跟豪情。以前他家境不好,寂寂无名,这种园子他想也不敢想,可是现在,他却是座上宾。
那以后呢?他会拥有自己的园子,府邸,甚至一切!
林泽林带着书童来到门口,门口有看守的人,书童上前搭话。
“李状元,什么李状元,从没听说过。”看门的人翻了个白眼哼道。
“我没撒谎,是张监丞邀请我家公子来的,你去问问就知道了。”书童红着脸道。
“我刚还见过张监丞,他根本没说这回事。”
“许是他忘了,你再去问问就是了。”书童急道。
谁成想,啪的一下,守门的人给了书童一个大嘴巴,直把他扇倒在地上。
“滚蛋!你叫老子去老子就去啊,当你是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哪来的蛆,穿上身衣服就以为自己是个人了,癞一蛤一蟆想吃天鹅肉……”
看门的人叉着腰吐沫横飞,句句针对李泽林的出身,把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李泽林哪受过这个,那些话就好似把把钢刀割在他的心头,气的他浑身发抖。
恨,恨这看门人太无礼,狗眼看人低,怨,怨张监丞,他怎么不提前支会好下人,还是他根本看不起自己,故意的。
满腔郁愤,欢心而去,负气而归。而且不知谁搞的鬼,那个本该在那里等着他们的马车还走了,望仙园偏远,主仆俩雇不到马车,只能自己走回来。
一路上越走越气,越走越憋屈,回到家的时候,李泽林脚上起了数个大泡,牙龈几乎咬出血。
“怎么弄成这样?”杨氏慌忙问,刚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李泽林根本不想提这件事,径直进了房。
杨氏赶紧出去打听。
第二天,她才听说,原来安平侯府开始择亲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安平侯属意你……是不是你一直不接话,他生气了?求亲的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要不咱们赶紧找个媒婆去问问?”杨氏急切道,煮熟的鸭子,可别让飞了。
李泽林正在桌前练字,闻言,昨天的事情终于有了解释。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从昨天开始,来他这里拜访的人也忽然少了很多。
果然世间全是些踩高捧低的人。
去安平侯府求亲?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岂不是让人家笑话。
进退两难,安平侯……他心中暗恼。
忽然他心中一动,他走到今天这步,靠的是他吗?他是今科状元,他靠的是自己的真才实学。
“不必了。”他道。
“那?”
“给我准备套衣服,皇上明天巡幸大佛寺,同行的名单上有我,到时一切自有分晓。”李泽林放下手中的毛笔,傲然而立。
杨氏看着这样优秀的儿子,心也慢慢安定下来。对,以他的才学,明天一定会在皇上面前出尽风采,到时安平侯还不是得跟以前一样,上赶着跟他们结亲?
她没必要自降身份,免得以后安平侯千金嫁过来后不服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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