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借着酒意说道:“我不是没试过啊,之前半夜还在家里点灯偷偷读书来着,可那书本认识我,我却不认识它。”
众人侧目,没想到赵华嘴上说着一起玩乐,晚上却能干出偷偷上进的事来。
赵华红着眼睛,接着说道:“这些年我们虽然过得快活,但受到的白眼还少吗?我父亲每每向别人提起弟弟都是滔滔不绝,提起我的时候他却觉得脸红拿不出手,这种感觉你们体会过吗?我真的不想再当个废物了……”
在场的少年们顿时沉默了,家里虽然宠他们,但确实也如赵华说的那样,觉得他们这些纨绔拿不出手。
冯晏盯着在场的小伙伴,说道:“要上进大家一起上进,光我一个人上进有什么意思?我们不是兄弟吗?有酒一起狂,有事一起扛,不就是读书吗,我们又不是天生的纨绔,说不得就能考出一个状元来,吓死那些瞧不起我们的人!”
“有酒一起狂,有事一起扛,对,好兄弟一起走!”赵华用力一抹眼泪,十分豪迈的说道。
也有小伙伴被鼓动,跟着喊道:“对,让那些瞧不起我们的人好好看看,我们才不是废物,纨绔也可以有出息!”
冯晏立马借机说道:“事不宜迟,我们不喝酒了,回去跟家里说我们要上进,要银子,交束脩,我们要去京城读书!我们要考状元!”
赵华也跟着高呼:“对,我们这就回去说!”
一群纨绔浩浩荡荡的出了酒楼,路人见他们穿着富贵却浑身酒气,怕惹出事端来慌忙往一旁躲避。
“我们要上进!”
“我们要出息!”
“我们不是废物!”
一群十几岁的少年就这样十分中二的一路高喊着往家里走,成群结队的去某一家,走完一家再接着成群结队的去下一家,坚决贯彻“好兄弟一起扛”的思路。
这天晚上,这些纨绔的家长全是一脸懵逼,一群整日里招猫逗狗的毛头小子,喝得醉醺醺的大喊着要上进,家长们心下嘀咕着真上进你倒是先把酒给戒了啊。
万幸醉醺醺的一群里还有冯晏和赵华两个清醒的,倒是跟家长们将事情说清楚了,第二日一早这些家长们又全都聚在一起登了知府的门。
冯知府见到这么多家长一起来,还全是冯晏那些狐朋狗友的家长,也都是苏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顿时心下一凉,怕又是冯晏惹出了什么事来,还一招惹招了这么多家,冯晏这个兔崽子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啊,他纵然是苏州父母官,看到这么多家长也颇觉瘆得慌啊。
昨日冯晏说快去京城了想与小伙伴们告别,冯知府这才许了他银钱出去吃酒,冯知府心下止不住的懊悔,暗骂自己就不该心软。
冯知府已经做好了赔礼道歉的准备,但那些家长看着冯知府神色有些奇怪,旁人怕冯知府,顾家的家主却不怕,他亲弟弟在别省做巡抚,在苏州地界就连冯知府也要让他三分,当即一脸“有好事居然不叫我”的表情,将冯晏要去京里读书的事说了,还道:“冯大人,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您既然有如可靠的去处,为何不告诉我?要不是我家流儿与晏哥儿玩得好,我只怕还蒙在鼓里呢。”
其他家长也纷纷应声。
冯知府脸上神情怪异,没想到自家这兔崽子看起来傻乎乎的,临了却来了一出“共沉沦”,冯知府当即仔细解释了一番,说道:“这去处是侯府的邵世侄提的,我也不知那地方到底如何,总想着等晏儿去了京城之后,见了成效再告诉你们。”
顾家主眼前一亮,说道:“既然是侯府公子提的,那地方肯定是真的厉害,若论纨绔子弟,京里可比苏州多太多。”
“那书院如今还只是筹备当中,不过邵世侄说了,约莫就是这个月内开始招生。”冯知府说道。
顾家主闻言立马笑开了花,说道:“一寸光阴一寸金,趁着这个时候孩子们想上进,赶紧将他们送进京啊,若是迟了,说不得又要撒泼打滚闹着不去了!”
顾家主一想到家里老娘和老妻,顿时就觉得头痛,每每他想要教训幺子,老娘和媳妇全都哭天抹地的拦着,久而久之这幺子就更不服管教了,如今将人送进京城,离得远了,她们就算想宠也宠不了。
顾家主也不怕孩子进京会有什么意外,这书院显然有邵瑜作保,人的名树的影,若是出了事邵瑜也跑不了。
冯知府无法,正好他本就要上门去寻邵瑜。
他听了邵瑜的猜测,便从后宅查起,还真让他查出冯夫人在外放印子钱之事,倒叫他惊出一身冷汗来,印子钱利滚利,不知道多少人还不上钱被逼的卖儿卖女,冯知府万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乐善好施的冯夫人会在背后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当即就一把火烧了那一箱子借据,还停了冯夫人管家之职,在后院建了个小祠堂,让冯夫人在里面祈福半年。
事关仕途,任凭次子如何恳求,冯知府都不愿意松口,但他也没做绝,虽然将人关在小祠堂里,但每月月底还是可以见见儿子。
只是这般大动干戈,到底让冯夫人颜面全失。
冯知府再次登门的时候,心下也有些忐忑,因为原本只用带冯晏一个人,此时却要拜托邵瑜带十二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