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令狐冲反应过来,阮如苏就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坛,朝他挤了挤眼睛,意味深长地道:“喏,有人来陪你了。”说罢就带着酒坛纵身躲进山洞中。
“大师哥!”岳灵珊提着食盒,远远地就开始冲令狐冲挥手。
这个举动吓得令狐冲一个箭步赶紧过去接过食盒,板着脸嘱咐道:“胡闹,此处山崖陡峭,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下次可别在如此大意。”
“你若是再训我,我下次就不来给你送饭了!”岳灵珊有些不高兴地嘟着嘴,瞥了他一眼,气呼呼地坐在大石上。
本来是好心好意地给他送菜,没得一句好话就算了,还被教训,换了谁都高兴不起来。令狐冲放下食盒,笑着道:“好好好,是师哥错了,师哥给你赔不是。”
令狐冲在华山学艺时岳灵珊还只有五六岁,可以说是眼看着这个小丫头长大的,素来对她便宠溺些,同她感情也最好。
故而不多会儿,岳灵珊就忘了生气的事,反而凑近正在吃饭的令狐冲,好奇地问道:“大师哥,我听说你这次遇见阮姐姐了,她怎么不同你回来华山呀?”
听她这样一问,令狐冲差点没被呛着。若不是确定她不知阮如苏在这的事,他真觉得她是故意的。
“你……怎么想到问她了?”令狐冲低头扒了口饭,掩盖自己的心虚。
岳灵珊托着腮,两眼放空地看着天边,回忆道:“我听娘说过,我小时候很喜欢粘着她。可是那时的记忆我都忘得差不多了,所以很好奇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要不大师哥你给我说说吧,娘还说当初要不是那位阮姐姐走得急,还想给你们两个定下……呜呜!”
一听她提师娘,令狐冲就知不好,但是等他捂住对方嘴时,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被嘴快的小丫头说完了。
令狐冲脸色微红,下意识地去看洞口,随即又反应过来,自己是看不到她的。
“大师哥,你做什么!还有,你身上怎么会有酒味?”岳灵珊一把扯开令狐冲的手,凑近他闻了闻后,忍不住瞪他。令狐冲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假装拍掉手里的虫子。
“哪来的酒,你肯定的闻错了。我刚才看见有只飞虫要飞进你嘴巴了,于是来不及叫你,只能将你的嘴堵上。”阮如苏在洞中听到这话,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心想他还真是睁眼说瞎话的一把好手。
可是岳灵珊却真信了,那还顾得上什么酒味,捂着嘴小心打量四周,生怕还有虫子想趁她说话时跑进她嘴里。
“大师哥,那我就先回去了,改日我在让陆师哥带些艾草来给你熏熏,免得虫子咬你。”没有几个女子不怕虫子的,就算不怕,也不想拿虫子加餐,所以岳灵珊非常遵从自己内心的走了。
令狐冲看着她平安下了陡峭的崖壁才放心了些,刚松口气,阮如苏便语带笑意地问:“怎么,舍不得你的小师妹?早知道我就该早些下去,而不是在这妨碍你们。”
“小师妹还不过是个孩子,我待她如亲妹子,你莫要乱说。”令狐冲被她吓了一跳,忙解释道。
“给你。”阮如苏将手里的酒壶扔给他,假装不在意地道:“我管你是亲妹子还是亲什么的,和我又又什么关系。”
虽是这样说,可那张如花瓣娇嫩的脸上却浮现一抹红,就像被晚霞照着的睡莲,安静内敛却动人。令狐冲抱着酒,一时间竟然痴了,原来这世上比酒更能醉人的,是美人的笑。
太阳西沉,星罗密布,转眼已是入夜时分。
那坛子酒早已喝完,令狐冲将空坛子放在地上转圈玩。阮如苏抱着双膝,下巴靠腿上,一眨不眨地看他。
这两人默契地都没有提离开的事,似乎就这样呆坐一晚,也是开心的。
“你若不是五岳剑派的弟子就好了……”阮如苏突然低低地叹道。若他不是五岳剑派之人,她便带他回黑木崖给爹爹瞧瞧,这江湖中竟然有这般趣的人。
令狐冲转酒坛子的手一顿,无奈地笑了:“我又何曾不希望你不是魔教之人。”若是那样,他便可以光明正大地请她去做客。
说到这,两人皆是一叹。随即对望一眼,相视而笑。
阮如苏回到山下时,已是黎明时分。阿峰赶着马车,正等在山脚。圆儿蹲在地上,头一点一点的,几乎要栽倒在地。
“我昨日不是让你们先回去吗?怎的还在这。”阮如苏摇醒圆儿,看着阿峰不解地道。
“我本来说回去等的,但是黑……阿峰不同意,说是要在这等小姐你。”圆儿本就睡得迷迷糊糊,差点将阿峰黑面神的外号叫了出来,当下一个激灵,彻底清醒道,“我自然不好意思一个人回去,就也没走。”
阮如苏知道阿峰总是将她的安全看得很重,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护着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慰了一下困得不行的圆儿,坐上马车回了华山脚下自己的庄子。
是的,在华山脚下的城镇中,不仅有日月神教的生意,还有属于她的庄子。离十四年之期越近,她便越不能离华山太远,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只怕将来就再也没有离开的可能了。
思及次,她便忍不住想到东方不败,也不知若是她离开,爹爹会怎样。只怕会为了寻她,将这江湖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