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事情说开了,大家一团和气最好。”
宁志恒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状似无意,甚是好奇的问道:“对了,那位日共嫌疑人现在怎么样了?”
宁志恒其实一直担心高杉仁希的内部调查情况,尤其是对照片上最后一名男子的供述,不知道高杉仁希会如何应对,如果坚持不说,他的下场自然堪忧,如果说了,会不会对地下党组织,造成新的危害?
现在高杉仁希一定已经被联合通讯社所控制,什么消息也传递不出来,宁志恒实在是不放心,今天干脆借机向今井优志询问,因为审讯的结果,最后是要通告给特高课的。
今井优志虽然精明,但是他和幸田加南一样,对藤原智仁这样的高层,并没有戒备之心,因为这样的权贵地位太高,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愿意知道,就没有什么真正的秘密。
再说这件事情的调查已经告一段落,知情人不少,自己也没有必要对藤原会长保密,他也不敢找别的借口欺瞒,便直言回答道:“现在这位嫌疑人已经被联合通讯社内部调查,交代出了一个同伙,不过身份还要有待确认。”
“同伙?也是在南京?抓捕了吗?”
“没有,这个人的下落暂时不明,据说多年前留学日本,可是现在到底在哪里还说不准,这需要下一番功夫调查。”
听到这里,宁志恒佯装失望的点了点头,暗自放下心来,他知道今井优志不敢对他撒谎,看来目前情况还算不错。
一旁的何思明和闻浩都对两个人的谈话,露出疑惑的表情,显然并不知道具体内情,当然何思明自然是清楚的,不过是佯装不知。
但闻浩却是真不知道,他并没有接触到这件事情的调查,今井优志也不会向他透漏。
宴会至深夜结束,今井优志和闻浩先行告退,何思明跟着宁志恒一起回到了府邸之中,两个人进入书房内继续谈话。
何思明首先开口说道:“按照刚才闻浩所说,南京站的人员看来已经暴露了,这家伙的鼻子好灵,竟然都能追到江北去,好在他今天急于表现,漏了口风,不然又是一场灾祸,您说,我们应该怎么做?”
“怎么做?”宁志恒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语气颇为不满,“当然是上报总部,让他们及时撤离就是了,不过这些人做事不周,行动上太粗糙,竟然被人一路追查到身边尚不自知,我们能救了他们这一次,可是这样下去,只怕早晚会出事,必须要对他们有所警示,唉,日本人在南京地区的控制会越来越严,他们的处境堪忧啊!”
对于军统南京站,宁志恒并不抱太大的希望,按照这个局势走下去,南京站的失败在所难免,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他一直认为,军统在敌后作战,还是要以情报工作为主,一味的使用暴力刺杀,虽然能够起到震慑人心的作用,这已经失去了谍报战斗的初衷,而且不仅投入大,风险也更大,如果局座不改变这样的方式方法,出问题是早晚的事情。
何思明又问道:“今井优志所说的是否就是关于调查高杉仁希的事情,既然交代出一个同伙,难道这个日共分子这么快叛变了?不是听说地下党都是硬骨头吗?”
何思明知道宁志恒对此事一开始就表现出了极大的兴注,而何思明本人是台湾长大,对红党和国党之前的恩怨并不清楚,也更不在意,他认为民族危亡时刻,两党既然联合抗日,那自然也就是一家人,相互帮助也是应有之意。
宁志恒闻言,沉思了片刻,自从刚才他听到今井优志的话之后,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他还是认为问题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首先高杉仁希在明知危险情况下,坚持不撤离,那说明他心里有充足的心理准备,而且还有一定的把握,可以凭借自己的特殊身份闯过这一关,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尽管特高课拿出来那张照片为证,可最后的结果还是由通讯处内部调查,这样做的意思,大家都是清楚,其实就等于是放过了高杉仁希一马。
这样一来,内部调查的审讯强度就不会太高,高杉仁希叛变的几率很小,至于他所供述出来的那位同伙,处在他当时的处境,他也必须要交出这个人来,不然根本无法解释照片的来由,不过真假可就不知道了,听今井优志的语气,只怕也是年深日久,这个人的去向也不好查明了。
他想通了这个关节,缓声说道:“事情也许没有那么糟糕,我们静观其变吧。”
何思明想了想,最后有些犹豫的说道:“我们有没有通知地下党的渠道?可以提醒他们一下。”
宁志恒微微一笑,起身拍了拍何思明的肩膀,笑道:“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安排好,好在你的消息及时,损失并不大。”
其言下之意,何思明顿时明白,也就不再多言。
当天深夜,宁志恒编辑电文,向重庆总部发送紧急电报,电文以最快的速度交到局座的手里。
“东安镇?”
局座看到电文不觉眉头皱起,他对于宁志恒的具体行踪并不掌握,主要也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要求过手下的情报员去关注这位藤原会长的行踪,毕竟宁志恒的这个日本身份太重要了,关系太大,让他不得不严守机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