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尧笑着说道:“那我就托大了,兴朝,今天找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只要你用得着我,一句话的事!”
张敬尧故作镇定,神情自若地和骆兴朝打着哈哈,可是心中却是打突,他到底是从中统投过来的人,在骆兴朝面前没有什么底气。
骆兴朝拿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茶,嘿嘿一笑,开口说道:“你看,还是你老张心明眼亮,我还真是有事情找你。”
说完,他轻咳了一声,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再次出声说道:“老张,你是我们特工总部的高层干部,事情你也当然都清楚,我现在揽了这个差事,老实说也是身不由己,这可是得罪人的事情,不过有些事情查清楚了,对大家也是一个好事,也省得日后疑神疑鬼,你说呢?”
骆兴朝的话已经表明了来意,张敬尧当然不敢怠慢,马上一拍胸脯,表态说道:“应该的,我当然理解兴朝你的难处,你尽可以询问,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还是老张痛快!”
骆兴朝哈哈一笑,也就不再客套,直接问道:“据我所知,上个月的二十九号深夜,也就是大动乱的前一天晚上,老张你可没有回家,而是在办公楼里休息了一夜,是不是有这回事?”
张敬尧点了点头,回答道:“确实是这样,那天我手头上有些工作没有做完,而且外面一直下着大雨,雨势是越下越大,我也懒得淋雨,所以干脆就没有回家,留在办公室里加班。”
骆兴朝眼光一闪,似笑非笑的说道:“老张,你是三处处长,住所就在我们的总部公寓,下了楼过了小门没有几步路,就为了一场雨,就不回去了,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骆兴朝的话吓得张敬尧身子一挺,赶紧解释道:“兴朝,你可不要误会,你也知道,我是投过来的人,在上海是孤身一人,回去也是一座空房子,没有什么意思,所以平时我也经常加班,不信你去问问清楚。”
看到张敬尧焦急地样子,骆兴朝赶紧挥手示意,安慰着说道:“好了,老张,我就是随口一问,你不要太敏感了,实话实说,我仔细询问过陈召华的口供,他在事发的前一天,还在医务所值班,给人用过药,那个时候他的药还没有问题,所以他的药被人下毒,一定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可是那天晚上留在总部的人很多,我只能一个一个查证,对谁都是一样的问题,绝不是针对你,你可不要在意!”
骆兴朝的态度和蔼,让张敬尧放心不少,他无奈地说道:“兴朝,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种事情可不敢沾边,一个不好,可就把小命丢在这里了,由不得不谨慎啊!”
骆兴朝这次的谈话,还真没有针对张敬尧的意思,之前宁志恒就交待过,一切都要大张旗鼓的查,中规中矩的查,要让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知道他骆兴朝没有应付了事,所以他在盘查的时候,都询问的很仔细,让很多人都是心惊胆战,生怕和这件事情牵扯上。
骆兴朝接着说道:“我明白你的心情,放心,对你,主任和我都是信得过的,那我再问一个问题。”
“好,好,你问!”
“那天晚上,你具体做了什么工作?有没有人和你一起工作?或者为你证明?”
张敬尧一听,不禁犹豫了一下,骆兴朝顿时眉头一挑,语气变得有些生硬,问道:“怎么?老张,如果你没有拿得出手的证明,我这里也不好通融啊!”
张敬尧一听,赶紧解释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我在处理一些资料,具体的内容有些敏感。”
话刚说到这里,看到骆兴朝面露不善之色,急忙又改口说道:“当然,兴朝,这些事情也没有瞒你的必要,这特工总部里面,你如果不可靠,就没有可靠的人了!”
其实大家都清楚,日本人在七十六号特工总部里最信任的人,只怕就是眼前这个骆大处长了,就是主任李志群也在他监视之列,所以说,说骆兴朝是最不可能出问题的人,这确实是大家的共识。
可骆兴朝没有为之所动,还是坚持问道:“老张,你还是清楚的回答我的问题,不然这一关你可过不去!”
张敬尧一听,只好说道:“是这样,王副主任投过来之后,将他手中的两支救**交代了出来,这件事情你知道吧?”
骆兴朝说道:“这我知道,也算不上什么秘密!”
张敬尧点头头接着说道:“日本军队在荆泽剿灭了这支部队,抓捕了大约三百多名俘虏,你也知道,我们三处,是专门负责打探苏南地区的救**和新四军情报的,所以我在这些俘虏的整训期间,调查和审问了一些重要人员,想以此找出了有关救**和新四军的一些情报。”
骆兴朝顿时心头一紧,脸上却不动神色的问道:“看来你是有所收获呀!”
“也谈不上什么收获,这些俘虏里面,大概有十几名军官,我一一审问之后,这些人都不是很配合,但还是有人开了口,我从中得到了一些有价值的情报,所以那天晚上,我就在整理这些资料,并且正准备制定一项行动计划。”
骆兴朝心中一惊,没有想到,荆泽一战的后遗症到现在还没有结束,张敬尧这个老牌特务竟然有了新的收获,这可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