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六点十分。
江驰逸的车提早等在机场外面,陈泽野过去拉开车门,把电脑文件放到一边,用手机给他发过去一个定位。
从早奔波到晚,他声音里还带着几分风尘仆仆的意味:“半个小时之内赶到这。”
江驰逸解锁看了眼,是市中心某个律所,距离机场有几十公里。
他一下子反应过来陈泽野是什么用意,低声骂了句脏话:“你他妈就这么等不及?”
“对啊。”陈泽野仰头靠在椅背上,肩颈被拉出凌厉弧度,眉眼中倦怠感很重,尾音拖长懒懒散散,“像你这种没女朋友的。”
“根本不会懂。”
江驰逸懒得浪费口舌和他拌嘴,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方
向盘往左打:“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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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泽野皱起眉头,不善地表示质疑:“你不是赛车手吗?”
“这么点要求都做不到?”
他轻嗤一声:“你这冠军名号该不会是买回来的吧。”
江驰逸:“……”
不知道是不是陈泽野的话激起了他的胜负心,江驰逸踩着油门一路向前,卡在三十分钟内达到目的地。
车身停稳,江驰逸单手搭在车窗上,不怀好意地笑了声:“我们安妹很受欢迎啊。”
陈泽野听见他的话后动作一顿,闻声也抬眸,透过蓄着雾气的玻璃门,刚好看见那张让他日思夜想的面孔。
祁安穿了一件白色毛衣,很柔软的质地,领口露出她纤细漂亮的脖颈,长发半扎披在身后,有几缕不太听话地垂过肩膀。
她身前还站着个小男孩,年龄大概十几岁,穿着黑白相间的校服,模样生涩拘谨。
祁安半弯下腰,不知对他说了什么,眉眼弯弯,唇角扬起弧度,手里拿着几颗糖在逗人。
小男孩从她手里接过糖,怯怯地笑了起来。
江驰逸抱着手臂在旁边添油加醋,存心想给他添堵:“看来安妹喜欢年纪小的啊。”
陈泽野的眼神在这一刻沉了几分,眼尾压紧收拢,双眼皮褶皱加深,眸光里闪着薄薄凉意:“你有病?”
“不说话会死?”
江驰逸笑意更重:“会呢。”
陈泽野从口袋里摸出颗可乐汽水糖,撕开咬进嘴里,舌尖卷起微酸的粉末,不屑地冷哼一声:“你觉得我有这么幼稚?”
“至于和一个小孩争风吃醋?”
江驰逸不讲情面地戳穿:“醋没醋你自己心里清楚。”
陈泽野起身从车上下去,没好气地将车门重重一甩。
事情处理完毕,祁安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看见了站在外面的陈泽野。
她连忙快步跑出去,神色有些惊喜,双手环绕抱在他腰上,脸颊贴得很紧,仰起头眼睛更亮,像藏着天上的星星:“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陈泽野手臂扶住她的腰,低头唇蹭在她柔软发顶上:“六点多落的地。”
“是不是累了啊?”祁安看他眼下黑眼圈比较重,嵌在冷白皮肤上格外明显,眼尾耷下带着倦意,下颌线也绷紧,心疼的情绪一下子冒出来,“你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陈泽野揉揉她头发,笑得懒散随意:“不累。”
看见她就足以扫清所有疲惫。
祁安心疼地握紧他的手,也顾不上周围往来的行人,踮起脚在他唇边亲了下。
陈泽野喉结滚了下,掌心移到她后颈处,将人扣进怀里,反客为主地将这个吻加重。
熟悉的薄荷冷冽镀进气息,唇被重重摩擦着,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皮肤上,如同某种无声的催化剂。
眼前蒙上
() 一层细密的水雾,唇齿完完全全被侵占,喉咙里只剩细细碎碎的呜咽声,祁安身体不受控制地发软,双手无处安放地攀附上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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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傍晚,霓虹灿灿落下,如同薄纱般铺盖笼罩,与身后车水马龙交相糅杂。
领口处的布料被揪到发皱,指尖也逼得泛白,陈泽野停下来抱着她,给她足够的支撑点,手心抚着她长发,嗓音里腾起的欲还没消退,暧昧的嘶哑:“宝贝。”
“有没有想我?”
唇角水渍还没消,颜色红得更鲜艳,祁安下意识点头:“想。”
体力消耗过度,她声线细细糯糯的,但还是加重音量反复强调:“特别、特别想。”
他们在外面吃了晚饭,是祁安很喜欢的一家茶餐厅,漏奶华上的巧克力粉沾在嘴角,陈泽野用指腹轻轻帮她擦掉,又将她散下来的几缕碎发别到耳后。
背景音乐在放《永不失联的爱》,歌词刚好唱到那句——
“离开我谁还把你当小孩。”
吃过饭他们在街上漫无目的逛了许久,路边有不少卖灯笼春联的小摊,祁安对这些花花绿绿的小物件最没有抵抗力,看什么都觉得喜欢,看什么都想买。
陈泽野手臂搂着她,耐心很足地陪在身边,偶尔她选择困难拿不定主意,他就垂眼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