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酸得直皱眉。
陈泽野连忙把手伸过去,简单明了一个字:“吐。”
祁安摆摆手,憋着气艰难地咽了下去。
可嘴里的酸涩还在,舌根都跟着发麻,陈泽野从口袋里找了块奶糖给她,才勉强把怪味压下去。
“真有这么酸吗?”
嘉嘉愣了下,不信邪地去尝,结果也是眉头紧皱。
她抓起矿泉水猛灌了几口,连声抱怨:“蒲兴买的什么破橘子啊。”
“怎么了?”当事人刚好从病房外面进来,走到嘉嘉身旁把人揽进怀里,欠兮兮笑了句,“呦。”
“谁惦记我呢?”
陈泽野掀起眼皮,
() 目光很冷地扫过去,
朝着那袋橘子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这你买的?”
蒲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愣了下接话:“对啊。”
“不好吃吗?”他露出疑惑的目光,自言自语,“不应该啊,那摊主拍着胸脯和我保证,说他家橘子特别甜。”
陈泽野嗤了声,毫不客气地把剩下半个全塞到他嘴里,语气里的嫌弃藏都藏不住:“自己留着吃吧。”
“少来祸害我女朋友。”
蒲兴:“……”
嘉嘉又陪祁安说了会儿L话,快要走的时候才发现她手上那枚戒指。
“不是吧。”嘉嘉惊讶到嘴巴里能塞下鸡蛋,眼睛撑圆,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的玩意儿L,抓着她手腕翻来覆去地看,“这、这是陈泽野送你的?”
祁安垂下眼,弯了下唇角:“对呀。”
嘉嘉用难以置信地眼神看她:“他不会和你求婚了吧?”
祁安笑意更重:“是呀。”
嘉嘉突然陷入沉默,神情一瞬间变得很复杂。
祁安心莫名跟着揪了下,晃晃她胳膊:“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语言系统短暂紊乱,嘉嘉又过了会儿L才长舒一口气,“就是觉得......”
“他真的好爱你。”
嘉嘉抬手摸了摸鼻尖,语气缓慢:“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但我觉得这么早就确定终身大事,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情。”
“对于我来说,起码要到一十五岁以后才会考虑这些,蒲兴其实也一样。”
“而且陈泽野本来是那么肆意的一个人,我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爱到十七岁就来和你求婚。”
听到这里,祁安很没出息的,眼眶再次开始发酸。
是啊,陈泽野好爱她。
她都明白的。
“当然啦。”嘉嘉又在她脸颊上捏了下,“我们安安也很勇敢。”
“你们都是为爱奋不顾身的勇士。”
“说够了没?”懒散的声线从旁侧传来,陈泽野拎着刚买的水果进门,目光里带着敌意,仿佛盯着猎物的狼,“说够了就把我女朋友放开。”
“不要对她动手动脚,她有家室,请你自重。”
嘉嘉:“……”
无语两个大字写在脸上,嘉嘉翻了个白眼,默默将刚才对他的夸奖全部收回去:“陈泽野。”
“你真的很讨厌。”
陈泽野无所谓地笑了下,没否认:“嗯。”
“你说得对。”
“我这么讨厌的人还能找到这么好的女朋友。”他挑了下眉,毫不掩饰地炫耀,“羡慕吧。”·
嘉嘉:“……”
警察在周一下午来过医院,和他们做了几次笔录。
陆睿诚自从出事后就不知道跑去了哪里,警方正在努力寻找他的下落。
祁安为了让他得到该有的惩罚,将那天的经过一字不落地讲了出
来,包括从前她遭受过的霸凌,也一并进行陈述。
她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反复凌迟在陈泽野心脏上,下颌线条绷直收紧,眼底的戾气怎么都压不住。
一直到警察离开,他还陷在自己那种浓郁的情绪里,垂在身侧的手掌紧攥成拳,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
祁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伸出手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仰起脸颊看他,放缓的声线仿佛淙淙溪水:“阿泽。”
“你不要生气。”
“坏人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陈泽野隐忍很久也没说出话来。
心慌感越来越重,祁安干脆环住他的腰,脸颊软软贴过去,反反复复地叫他:“阿泽。”
陈泽野终于嗯着回应了下。
“无论如何你千万都不能做傻事。”手臂越收越紧,祁安往他胸口处深埋,“这些人不值得。”
她抬手向他示意无名指上的戒指,弯起的眉眼里沾染委屈:“你答应过我的。”
“要陪我一起上大学,一十一岁就去结婚。”
她声音小下来:“不能食言呀......”
陈泽野在这一刻缴械投降。
薄戾眼皮阖上,喉结妥协地滚了滚,陈泽野俯下身吻在她唇角上:“安安。”
“我不会食言。”
“我答应你。”
那天晚上,陈泽野照例给祁安讲睡前故事。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戳中心窝,祁安冷不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