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到医院抢救去了。”
“啊?”祁安心跟着一揪,仰起头看他,“很严重吗?”
陈泽野脸色不太好地嗯了声:“今晚连续下了两道病危通知书,现在还没从手术室里出来。”
“那你是不是要去临舟看看啊?”
“不去了。”陈泽野勾着她一截长发,“要留在家陪你。”
祁安觉得自己还没黏人到这种地步,脊背挺得直了点:“你去啊。”
“我一个人在家待几天也没事的。”
可陈泽野不知道在担心什么,摇头就是说不行。
“我可以的。”祁安不太理解他的想法,只觉得他倔起来真的很难说话,“以前在临舟的时候,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啊。”
祁安无端想起之前祁俊良在病床上的样子,生老病死最是人间悲痛折磨,某些关键节点一旦错过,将会留下永远的遗憾。
所以她还在劝:“去看看吧,江爷爷从前不是对你很好吗?”
陈泽野最后还是被她磨得松了口,但提了好多要求。
“不许一个人在外面乱跑,如果非要出门的话,一定要给蒲兴打电话,让他们陪着你一起,能做到吗?”
祁安很乖地点头:“我明白。”
老爷子的病确实挺严重,但陈泽野第二天还是陪她一起吃了早饭才走。
临走前他抱着她亲了好一会儿,不放心地摸摸她的头:“我很快就回家。”
“要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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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一个人硬撑。”
祁安踮起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下:“放心吧。”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在家等你呀。”
持续了三天的暴雪,终于在傍晚时分停下,空气中涌动着淡淡一层白雾,枝头麻雀飞起降落,惊动点滴碎雪。
晚上六点多的时候,祁安被蒲兴和嘉嘉带出去吃火锅。
好不容易等到陈泽野不在,嘉嘉肆无忌惮挽着祁安的胳膊,附在耳边亲密讲着悄悄话。
蒲兴则任劳任怨在旁边帮她们调着锅底,用公筷把菜和丸子都下进去煮熟,祁安胃不好不能吃太辣的,陈泽野和他说过很多次。
“你们真的要去漓川吗?”嘉嘉从蒲兴那边听到了一点消息。
祁安咬着半个紫薯丸子,含含糊糊嗯了声:“暂时是这么打算的,不过要办的手续很多很麻烦,应该还要一段时间吧。”
嘉嘉觉得有陈泽野在她没什么好不放心的:“那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你了啊?”
伤感话题来得太突然,嘉嘉伸手抱住她:“呜呜我舍不得你。”
她在黎北的朋友其实很少,职校里的女生大多不和谐,关系乌烟瘴气,其他人又瞧不起她们这种不学无术的,暗地里指点着翻白眼。
只有祁安。
她善良、细腻、单纯,不喜欢用有色眼镜看待。
祁安摸摸她的头:“可以来漓川找我们玩呀。”
“不过走了也挺好。”嘉嘉想到前段时间那些糟心的事,“省的被你那帮傻逼同学天天碰瓷。”
“对了,一中那边到底什么态度啊?”
祁安咬着吸管停顿了好几秒,干巴巴憋出一句:“我也不知道。”
前几天老徐给她打过电话,说校方还在对姜韵进行心理疏导工作,也在积极和媒体方面沟通,让她暂时先不要回校。
“真他.妈有病。”嘉嘉今天没要啤酒,和祁安一样喝得橙汁,拿起杯子猛灌了口,“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
“要我说,就该使点阴的,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省的整天在这上蹿下跳。”
“差不多的了啊。”蒲兴出声打断她的话,“什么阴不阴的,你别把学霸带坏了。”
“怎么就带坏了?”嘉嘉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我这是替她打抱不平。”
这顿饭吃完,嘉嘉又挽着祁安到附近的夜市街逛了逛,心血来潮买了一堆小吃。
两个女生说说笑笑,在卖饰品的小摊前停下,嘉嘉送了祁安一个很漂亮的发夹,说是去了漓川后不要把自己忘掉。
蒲兴在后面给她们拎包,像个大家长一样看着她们胡闹,时不时给陈泽野拍几张照片报备,所有的一切都特别好,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几百米外的阴暗角落,有一双浑浊的眼睛,正盯着她们这个方向。
嘉嘉原本还想再得寸进尺一点,说要跟着祁安回去住,她攒了一堆八卦还没讲完,但蒲兴说什么都不让。
() “怎么就不行了。”嘉嘉朝蒲兴飞过去一记眼刀,“陈泽野又不在,只要我不说你不说,这事就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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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嘉在他胳膊上来了一拳:“烦死了你。”
两个人一起把祁安送回了家,看她平安上楼后才肯离开。
同一时间的临舟。
冰冷安静的长廊里,经过一整天的抢救,江老爷子终于从手术室里出来,转送到vip病房中。
江家不少人都来了,排场极大,只不过各怀鬼胎,有多少人是为了那一点遗产守着等着,彼此间都心知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