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一堆人, 一共有十来二十个。拿锄头的拿锄头, 拿铁铲的拿铁铲,拿上武器浩浩荡荡就出发了。
田丽没有跟着去,她留在家里照看小孩, 其他何家的人全都去了。
一路上,陈婆子就揪着何建安的耳朵骂,都快把口舌说干了。
“你个蠢货!让你婆娘祸害成这个样子也一声不吭!你还有没有出息!你要真能狠下心来收拾她, 能让她翻了天去?”
何家老大老三也跟着道:“就是啊, 这样的婆娘就不要了吧, 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啊?她心里眼里,就只有她的娘家人, 你可千万别再犯浑了!”
何建安心里也苦, 被骂了只觉得羞愧不已。
他是真的失败啊。
被林翠苗欺负到这份上,居然还要劳动村里的叔叔伯伯们帮他上门去讨公道, 就没见有哪对夫妻的事情闹这么大,这么丢人的!
何建安低着头, 羞愤欲死, “大家放心吧, 我不跟她过了。我以后好好对兴国,我要再念着她, 我就是猪!”
陈婆子冷冷哼了一下, “猪都比你聪明, 知道要护崽。”
随后就一路都不说话, 把力气留着。
他们来得早, 林家人又懒,不怎么爱干活。当他们堵门口的时候,家里也就只有一个林翠苗醒着。
她一回来,就主动把家里的家务给干了,现在正准备做饭,做完饭还打算下地去干活呢。
突然门“砰”的一声巨响,林翠苗怔了一下,看过去,就只见到满地的烟尘了——门已经被踢翻了!
林翠苗吓得血色尽失,看见最前头的陈婆子和何建安,以为他们是来请自己回去的,立马尖声喊道:“你们来干什么?还弄坏我家的门,这是要赔的!别以为我会跟你们回去,做梦!”
“当然是来抓你回去浸猪笼啊臭婆娘!”陈婆子踩着倒下的门板,在一群人的拥簇下走进来,气势汹汹。
她先声夺人,骂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不要皮的死女人!连夜偷钱逃跑,那可是你儿子的学费啊!你是不是在外头养野汉子了?你要不要脸?一把年纪,脸上褶子多就是厉害啊,脸皮比树皮还厚呢!”
林翠苗看了自家男人一眼,被陈婆子当着这么多人面诬陷和野汉子跑了,羞愤得一张脸红个通透。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才跟野男人——”
“我呸!我老婆子年纪大,不像你这么骚里骚气的。你在你娘家待了这一个多月,谁也不知道你有没有人鬼混。”
何建安的一张脸全黑了。
陈婆子这番话全是泼脏水,但是何建安不知道啊。一旦被带了节奏,再发散思维就了不得。
夫妻两都将近两个月没见着,林翠苗是不是背着他去找男人,他也不知道啊。
瞬间,何建安就感觉自己头顶带绿帽,都长草了,绿油油的。
何建安也喝道:“出来!跟我回家把婚离了!”
林翠苗的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看何建安,只觉得他面目可憎。
她只不过是小小的考验他而已,没想到,他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听了他娘的话,真要把她给扫地出门啊!
“行啊,离婚可以,但是你给我离婚费啊。给我钱,一百块,给了钱,我就跟你离婚,不然我不签字!”
他们是有离婚证的,要离婚也得有离婚证啊。没有离婚证,林翠苗是不认的。
不就是想把她赶走吗?她也得让何家大出血才行!
林翠苗都知道他们有多少家底,也知道卖灵芝赚了多少钱呢。
“你这也太过分了吧。哪里有婆娘离婚还敢开口要钱的?建安哥不给你一封休书直接让你回娘家都不错的了。你想的也太美了吧?”
有人看不下去了,出声叫唤了一嗓子。
有些汉子确实是这么干的。
而且村里很多人结婚也都是摆了酒席,没有领结婚证。
何建安不一样,当初他为了求娶林翠苗,跪了好几天陈婆子才答应。为了不让陈婆子有反悔的余地,何建安就带着林翠苗去领结婚证了。
这是国家承认的,以后不能随便分开过。
当时是想要逼陈婆子认下这个儿媳妇的手段,没想到,现在却把自己限定死了。
何建安一张脸有说不出的扭曲,后悔当初不应该做得太绝。
应该早点听娘的话!
现在钱都被林翠苗拿走补贴她娘家了,还要一百块,何建安上哪儿给她弄去?要是还有一百块,就为了让这婆娘消停,他也乐意出,可问题是没有啊!
何建安怒不可遏,又没有个法子,只想把林翠苗拉到一边去,好好教训她。
林翠苗挣扎,“哎你干嘛?何建安你别太过分啊!我们可是领了结婚证的。你要是不给我一百块钱,我告诉你就别想离婚!你做梦去吧!”
何建安气得唾沫星子全飞出来,“钱钱钱,开口闭口就是钱,我看你是掉进钱眼里了!别说我没有,就是我有也不给你!”
随后夫妻两个又开始撕扯起来。
陈婆子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嗤笑了一声,大摇大摆的上去,从身后揪住林翠苗的头发用力一扭,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