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任阿山婆媳两个进了厨房。
任阿山也不让秦凝动手,自己又烧火又上灶的忙乎,一会儿煮了一盘子饺子给秦凝端到桌上:“你喜欢的酸菜馅儿,趁热吃。”
秦凝塞一个饺子在嘴巴,很捧场:“真好吃!果果她们几个呢?”
任阿山便笑着,在一旁坐了,和秦凝说话:“在里间炕上掷沙袋玩呢!哎,你爸爸说,屹萍再过三四天,铁定回来。”
“呀,那是热闹了。”
“可不是。不过他们住三五天就走,他们那屋子我不去打扫了,我打扫也得打扫三四天呢,干脆让他们跟我住地质大院去。”
“嗯嗯,也行。妈,哎,你给我说说以前那个方国娇吧,她现在怎么样了?”
随便说了几句,秦凝似乎很不经意的提起了方国娇。
任阿山一听这名儿,便是摇头:
“她呀,我也好久没见她了,我跟她妈不对付了。现在在路上瞧见米辣子,我也不理那个爱嚼舌根的女人。可不是百货公司陶经理还在我这拿节约领卖吗?所以有时候也听着一些的她家的事。
方国娇之前不是生了个女儿嘛,比屹萍家的安安还早几个月,但是那孩子一直病病歪歪的,她那个婆婆岂是省油的灯,成天吵吵的。
光我从陶经理那儿听见了,就很多话了,说是方国娇不该去读书,就是去读书,孩子才在肚子里没养好什么的,说方国娇不配当妈什么的,得再生,生出儿子来才行,要不然就是不孝什么的。唉,倒是比我这乡下出身的还古板!”
秦凝一边吃着饺子,一边夸任阿山:“妈,那种婆婆怎么能跟你比,你比她们开明多了!那方国娇有没有再生一个啊?”
“呵呵呵!”任阿山眉开眼笑着,继续和秦凝唠嗑:
“应该没有吧!米辣子那个人,要是方国娇再生了一个儿子,她肯定第一个要到我们家门前来示威了!哦,那个小姜,我听陶经理说,好像升什么副经理了,那你知道的,现在嘛,这当干部的,都不好随便随便就生的,估计是没有再生了,没听说!不过方国娇肯定日子不好过。”
秦凝眼睛闪了闪:“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前几天,晚上的时候,我不是知道你们要回来,我给你们打扫这院子,回家迟了嘛,我进大院的时候,我瞧见方国娇一边哭一边回来。你想啊,那时候大概都晚上九点十点了吧,这么哭回娘家,肯定是在男家受大气了呗!”
秦凝饺子不吃了,问道:“哪天的事儿呀?”
“哟,哪天的事儿……我想想……就你们回来的前一天!”
秦凝垂下眼,似乎在想什么,没出声。
任阿山倒看着她问:“哎,对了,你们今天带孩子去妇幼儿童医院,有没有遇见方国娇啊?听说她现在在那儿工作呢。”
秦凝垂着眼,笑了笑:“没遇着。”
任阿山一个人絮叨起来:
“这我还是听隔壁老马说的,老马面上和米辣子好,背后却说方国娇毕业了这么久,找这个找那个帮忙,才分配到了妇幼儿童医院,米辣子还和人说,‘我女儿在医院工作呢,有什么事找我问啊’老马说,呸不死她,谁要有事找她啊,她女儿那个水平,怎么都不会是医生!”
就这么说了几句,成屹峰回来了,也扒拉了些饺子吃了,和秦凝去房间说话。
成屹峰脱着外头的薄外套,脸色开始凝重。
秦凝看着他的样子,说:“真是她的孩子?”
成屹峰没马上回答,把衣服挂好,拉着秦凝在房间的椅子坐了,问道:“如果真是她的孩子,你准备怎么办?”
秦凝抿了抿嘴,说:“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丢掉孩子,我才做决定。”
记 “唉,我觉得,八成是她的。”成屹峰叹了口气,细细的说:
“我打听了好多人,我以前的同学同事什么的,我自己拼凑出一个大概。方国娇之前生了个女儿,身体很不好,常常生病,小姜家一直很不满,方国娇还想离婚。
那小姜呢,升啥副经理了,方国娇终究不舍得离婚,那就要按照姜家的意思,再偷偷的生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应该是在沈阳偷偷生的。
因为我同学说,方国娇去年下半年就可以分配工作了,但是她并没有回来工作,而是留在沈阳,有人看见过她拖着大肚子,一个人买东西吃,人家说的时间,和成实的出生日期差不多。
我估计,这姜家的打算是,要是方国娇生了个儿子,他们家就冒个险,想想办法罚个款或者怎么样,就把孩子带回家的,但生出来的是个唇裂儿,他们一家都很纠结,把这个事情瞒下来了,所以我们哈市的同学什么的,都不知道方国娇偷偷生过孩子。
但是,小姜的妈是个爱絮叨的,跟我一个同学的妈是一起打太极拳的,曾经说过这么一嘴,什么‘唉,我家才命苦,竟然生出个怪物来,还是不要了,不要的话,以后还能想法子再生一个’。
小姜妈以为别人不认识她,可咱们这片,就这么大个区,真打听起来,还是打听得到的。她家之前那个孙女不过是体弱,称不上怪物,只有唇裂儿才有可能这么说。我估计,孩子是真生过!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