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爬起来,语无伦次的大喊:
“同志,同志,没有的事,不是这样的,我跌倒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不是流氓……老朱,老朱你快起来,同志你别拉我,同志!”
没人理他,警察们两两一对,随便扯了两条床单披在矮个男人和老朱身上,拽住胳膊就拖走,乘务员还在后头跳脚:
“哎呀,这床单损失了呀,同志,同志,得让他们赔我们车厢的损失啊!”
警察争分夺秒的把两个男人带走,看热闹的人还不尽兴,亦步亦趋的送到车厢门口,恨不得追下去看,直到乘务员在那儿大喊:
“火车马上开了啊,已经耽误了十分钟了,混蛋,为了这俩老流氓又要误点了,哎唷,真是的,火车上真是什么事都有!男人和男人,可算见识了!”
火车“呜呜”的鸣笛,很快启动了。
秦凝在空间里,仔仔细细的洗手,也让悟空仔仔细细的洗手:“多洗几次,你还扒了那两个混蛋的衣服呢,洗干净一点。”
“吱吱,很干净了,看!”
“嗯,可以了,去睡觉。”
还别说,碰上这两个找死的,这么打他们一顿出出气,感觉释放了一些压抑又焦虑的情绪,秦凝抱住悟空,在凌晨时分,终于合上眼,小睡了一会儿。
白天和黑夜已经不重要了,担心和焦虑让秦凝无法留意这些,火车开了不知道多久了,但还是没有到达黑省的省会城市,哈市。
秦凝开始在车厢里不安的走动,继而又到空间里去跑步,一切能帮助她克制自己嘶吼的事都做了,总算,火车在凌晨五点到达了目的地。
秦凝拎着一个包下了车,包里是几件换洗衣服,怎么的,她也得做做带了点东西的样子,借口她已经想好了。要不然这个节骨眼上,还让人帮她去买生活用品什么的,也是不好。
跟着人流下车,周围都是男人,只有她一个单身女性。
她往车站外走,扑面来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感觉。
陌生的口音,陌生的环境,连这六月的凌晨的温度,都是陌生的沁凉。
她站在出站口,有些茫然的往外看着。
她不知道,林书勉有没有联系到成家,成家是记不是有人会来接她。
竟然有人喊她,轻而担忧:“秦凝?是秦凝吗?”
她往声音处看过去。
一个中年男人。
满头白发的中年男人,穿一件蓝色的衬衣,衬衣口袋上别了支钢笔,他的五官轮廓和成屹峰很相像,他努力挺着背,神情里的疲惫却让他看起来很苍老。
他应该是成屹峰的父亲。
但,这又不是秦凝想像中的成屹峰父亲。
成屹峰说过,父亲很精神,也很温和,是个儒雅的人。
可现在这样,是因为打击太大了吗?
所以,成屹峰的情况很不好吗?
秦凝看着他,咬住嘴唇不出声。
成有川走过来,那和成屹峰十分相像的眼眉微皱着,嘴角艰难的扯了扯,说:“秦凝,累了吧?我是你……姨父,成有川,来,把东西给我拿着吧。”
秦凝看着他,没动。
不敢动。
他的眉眼,有成屹峰的痕迹,这让她三天来的焦虑,在此刻到达顶点,她迫切的想知道,成屹峰怎么样了,可是,她又不敢问,就怕她听见的,是一个她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成有川看着她,也不动,嘴抿了几抿,说:“你,现在要去医院吗?”
秦凝顿时呼出一口气,医院……还在医院就好!
“嗯,现在就去。”秦凝低声的说,眼眶处又酸又热,她努力憋着。
成有川点点头,手伸过来拎秦凝包的时候,有个人走了过来,先一步拎了秦凝的包:“成工,我来吧,东西买到了,刚出炉的。”
秦凝看了看拎自己包的人,是个高大的年轻人,手里拿了个饭盒子递给成有川。
“谢谢你,小萧。”成有川接了,喊秦凝:“走吧。”
三个人出了站,小萧坐到驾驶位,成有川和秦凝坐在后面。
成有川把手里的饭盒子打开,递给秦凝:
“吃点东西吧。书勉跟我说,你什么都没带就过来了,这几天在火车上辛苦了,这个糕偏甜些,可能你吃得惯。”
秦凝接了饭盒看看,饭盒里是两块鸡蛋糕,上面缀着红绿丝,倒是有点江南糕点的样子。
秦凝鼻子也开始酸胀起来,简直无法呼吸。
成屹峰的体贴,是来自于他父亲的遗传吗?
可是为什么要出事呢?
为什么要让她这么担心呢?
为什么!
“谢谢,我,吃不下。”秦凝低着头,小声说。
“唉!”成有川叹了口气,静默了一会儿,才低低的说:
“秦凝,我,有话还是和你直说吧。其实,我并不想你过来,屹峰的情况实在不好,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他妈妈已经撑不住倒下了,家里一团乱,你来了,没人照应你,我也过意不去。你,看一看他,你就回去吧,我让人送你。”
秦凝楞了楞,明白这话的意思了。
她拿起鸡蛋糕,开始往嘴里塞,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