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那这样的话,就算我现在要再抓他,也得先送他上医院去啊,你看这医药费……”
盛刚是个不爱扛事的,不管是谁的事,他得先考虑自己。
这地下的人是好是坏的,他可以带回去公安局问话,但这人现在说腿断了,他带回去,他得承担责任啊,那就……
盛刚一双小眼睛眨巴眨巴对着成屹峰。
成屹峰嘴抿了抿正要答话,秦凝手放在口袋里晃了过来,忽然的对成屹峰伸出手:
“哥,先给我一块钱,我给刚才帮我们找警察的人。我的钱让地下那人偷了,好多好多钱呢!现在警察来了,咱们就交给警察吧,我可还没听说过,抓了贼,还要给贼治病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秦凝话是对成屹峰说的,眼神却不屑的瞄了盛刚一下。
成屹峰有些不确定的看看秦凝,秦凝别开眼,手又伸了伸,成屹峰就从口袋里掏了一块钱给她。
秦凝转身给了刚才那个帮忙跑腿找警察的人,就蹲去地下人的身边看了看。
她大半的身子挡住了地下的人,忽然的对着地下的人大吼:“把钱还给我!那是我的全部家当!你这个贼!”
地下的人吓的一个激灵,身子摆了摆,一条断腿也摆了摆,唉唉的叫起来:“哎唷哎唷,碰上讹诈了啊,救命哪!警察救命哪!”
盛刚立刻正了正大盖帽,摆出十分惊讶且正义的样子,过去喊秦凝:
“哎,秦凝,你说的是真的,你的钱,真让这人给偷了?”
“当然!我画画得的钱!我一直不舍得用,本来想来一趟城里,买点好东西送给我娘呢,我把钱放在一个有沪上出版社字样的信封里,总共三百十二块呢!你看,我现在包里啥都没有了!”
秦凝站起来,气愤的板着脸,还把随身的包包拉开来,把里头的毛线啥的都翻出来,让盛刚看,也给周围看热闹的人看,又大声说:
“你看,你们看看,也不知道你们上回怎么审的他,这人铁定不是好人!我可告诉你,上回我村里有个大婶跟他擦肩而过,也丢了钱的,人家可说的清楚,钱上面写了她儿子名字秦松的!
这么简单的事,你们警察都查不了?还让我们承担责任,那行,我们就当场搜他!他要是没偷,我就给他送医院去!”
秦凝这么一喊,盛刚觉得自己特别没面子,况且他讨好秦凝还来不及呢,肯定得做出十分有能力的样子来。
盛刚胸脯挺了挺,说:“秦凝你要相信我们,要是他真的偷了你那么多钱,那绝对够格判刑的,我们一定送他进大牢!”
地下躺着的男人用尽力气的大喊起来:
“胡说!胡说!我根本就没偷她的钱!污蔑!警察同志,你不能因为认识他们就合伙冤枉好人!来人啊!警察污蔑好人了啊!警察和人合伙的欺负老百姓啦!大家伙给评评理啊!”
这样闹法,周围的人早就聚了里三圈外三圈的了,这时候大家都眼神迷茫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议论的很热烈。
这种情况,盛刚带来的几个同事,也不敢贸然的把地下的人带走,处理的不利落,影响不好啊!
秦凝留意着这些人的神色呢,没等盛刚推脱,站在一边冷笑一声,便脆生生的对周围说:
“看,这人多嚣张,连警察都治不了他!他这么喊,要是警察抓了他,他还污蔑警察呢!要我看,就在这里找,他断了腿,还没有离开过,钱铁定在他身上!”
她离地下的人一米远站着,说:
“喂,你也别喊冤,这会儿人多,大家作个证,你要是没偷我东西,我立马的送你医院去,赔你三百块!你敢让人搜你吗?啊?你要是不敢让人搜你,就是你心虚,你说的都是谎话,你断了腿,跟我们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三百块?!
那可是城里干部一年的收入呢!
这话一落,四周围的人群里嗡嗡的。
地上的人因为腿痛而煞白的脸,也激动的有些红了。
他没偷钱。
他一向来都不偷钱,他都是让猴子偷的,偷了还只放猴子身上,这样的话,万一丢钱的人闹出来,他只要拍一下猴子脑袋,骂一声“畜生调皮”,一般人家就把事揭过去了。
他虽然疼的要死,但他清楚着呢,他没偷!
这死丫头,这是想溜而胡说八道呢,一个小丫头,身上怎么可能有三百块钱?这会儿不当着众人的面把他们拦下,只怕他这伤,得自己花钱了。
地下的人阴鸷的眼睛转了转,大声说:“你胡说,你根本不可能有三百块钱!你要是拿得出三百块钱,我就给你搜!”
秦凝冷笑:
“我的钱都让你偷了,我还拿什么出来呀!各位大伯大婶哥哥姐姐们,我的钱在他身上呢!我放在一个信封里头的,里头有三百十二块!信封上有沪上出版社几个字,大家伙都给作个证,要是搜出来了,就让警察把他带走!”
“哎,好,该搜!”
“就是,既然人家说得出来,肯定是真的!”
“这人,不就是上回县东街耍猴的嘛。”
“哎哟,也别冤枉了人!”
周遭乱糟糟的,成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