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心里是很替毛玲娣难过。u菠Ψ萝Ψ小u说 毛玲娣的年纪,也不过四十出头,却满头白发满脸皱眉,黑瘦黑瘦的,像后世六十岁的人,可小偷还忍心下手偷她,真真的该剁手。 秦凝抿了抿唇,说: “四伯娘,你先别哭了,你好好想想,你这一路来,有没有碰见什么可疑的人,或者撞你一下啊,或者故意和你说话啊什么的?要是你说得出来,我带你去公安局报案?” 毛玲娣茫然的想了想,抽泣着说: “我,好像没有啊,城里这么多人,我看见了都有点怕,我尽量走在边边上,可……怪只怪我也是看见耍猴的分心了,去看了一眼,等我再出来,钱没有了啊。” 秦凝皱眉:“耍猴的?在哪里有耍猴的?你看了很久?” 毛玲娣拿手往左指了指,又不确定的往右指了指,最终含糊的说: “就……前头一点点的地方。我,我没看多久,我可是一直紧紧捏住钱看的,后来那耍猴的不耍了,我就立刻走了,可走到百货大楼,我再伸手一摸,钱已经不在了! 呜呜,要么……要么是我掉的?呜呜……我可不敢去公安局啊,我说不清啊,我,我,我的钱上面还让你阿松哥哥写了名字的呀,啊,哪个天杀的偷了啊,现在怎么办,我要死了,二十块啊,怎么办?” 秦凝听着,眼睛眯了眯,直觉的认为,耍猴的人有问题。 因为,就在前半个月,秦凝带上沪上美术出版社寄来的几本绘本去县公安局,鲁兆辉提过这个事。 鲁兆辉自从秦凝帮他写了案情报告,使他得到了省局的表扬,鲁兆辉就一直很感激秦凝。这种感激里,还带着点小崇拜。 用鲁兆辉自己的话是,他虽然当了警察,可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好些地方都是靠经验,办案子吃亏吃力啊! 可秦凝虽然年纪小,有些想法很值得人借鉴,他这个当哥哥的,该不耻下问。 一来二去的,秦凝真和他当上了朋友,有时候鲁兆辉办案子有些地方想不明白,还会来和秦凝谈论呢。 而秦凝也知道了鲁兆辉家庭很幸福,有三个孩子,就是他这个当父亲的,没啥时间陪孩子,秦凝就答应他,等她的画稿出版了,送一份给他,让他拿回去当礼物送孩子。 鲁兆辉很高兴,在办公室里收了礼物,就谈到了昨天带孩子去看耍猴什么的。 他说他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这耍猴的有问题,那猴子会穿衣服会敬礼,但是,猴子也会公然的跑进人群去翻人口袋,得等耍猴的生气,猴子就会帮人再把口袋里东西放进去,看起来只是和人开玩笑,很逗趣的样子。 看耍猴的人们觉得很好玩,还这个五分那个一毛的给耍猴的丢钱。 但鲁兆辉说: “把个猴子训练得跟小偷似的,手脚飞快!这是在人多的时候,就还了,那要是没人的地儿呢,那猴子掏人口袋里东西还不还了? 唉!这些耍猴的,还都有个他们地方上出的证明,是当作杂耍卖艺的一种,是可以出来给广大群众服务的,你看看,那这种事,我这还只能猜想,我这警察还不好管,真是! 后来我就带我孩子走了,我跟我孩子说,不能学,这是小偷!” 这会儿,看毛玲娣哭成这样,秦凝心里,就和鲁兆辉之前说的话联系了起来。 但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却也不想立马的帮着去管这闲事。 她又不是侠客,小偷永远有的,就算那耍猴的真是小偷,或者还有几个人帮忙,那她刻意去寻找他们作案的手法,然后真把小偷抓住送公安局了,难道从此世上就太平了? 才不是! 小偷还是有,靠她秦凝一个人是抓不完的。 不是她的职责,她不会去主动做,她凡人一个,自己有更重要的事。 秦凝就摇摇头,劝毛玲娣: “四伯娘,你也别哭了,要我看,你这看耍猴确实不应该了,既然你知道自己口袋里有二十块钱,人多的地方你确实不该去。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的,咱们也不该为了这个事寻死觅活,好歹我们以后知道了不是? 那,我这正好有二十块,我先借给你,你回去也别把这事告诉四狗伯伯了,省得家里不得安宁。” 秦凝掏了二十块给她,毛玲娣还不敢接: “小珍,我,我没法还你啊,你秦松哥要结婚讨老婆,我们还要借钱呢……我可能要还好几年的,你娘不会怪你?” 秦凝把钱硬塞给她: “唉,我娘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她最是善心了,你平时和她也挺好,你也没有欺负过她,就为着这,她也不会怪我的。我家暂时不用大钱,你慢慢还吧,先让秦松哥结婚再说。” “小珍啊……小珍!我谢谢你,我谢谢你啊,本来我想,我走了四个钟头才来到城里,还把钱丢了,我也走不动回去,干脆死了算了,啊!” 毛玲娣拉住秦凝手大哭起来,四周围着的人都不走,看戏似的看着,还指指点点的。 秦凝被她搞的都不好意思了,说: “好了好了,四伯娘你不要再在这哭了,你快点去买吧,要是再有啥事,我也帮不了你了。” 毛玲娣这才警觉的把秦凝给的钱紧紧攥在手里,从台阶上站起来,擦着眼泪往百货公司里面走了进去。 秦凝看着她那佝篓着的背脊,不禁又摇了摇头,才往巷子附近的邮政局走去。 她还不知道,围观的人群里,有人一直在盯着她。 秦凝在邮政局给赵进明所在的清溪公社第一大队打电话,自然不是打给赵进明本人的。 现在也就几个比较靠近公社的大队装了电话,像秦凝所在的前进大队离公社比较偏远,大队里还没有电话哩,真正的交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