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黑,秦凝往远处看,两个老妖怪一下子就走到村口了,她四下看了看,弯腰在屋子前面的自留地里捡了几块土坷拉丢在空间里,就马上追了过去,没有办法,这么多双眼睛盯住,她要废些手脚才行。﹢菠u萝u小﹢说 “大姑婆,小姑婆!等一等!” 秦凝快步追上去,秦新娣立刻戒备的站住,很凶的说:“干什么?不是说了么,明年开春还两只小鸡给你们吗?” 秦凝只做一点也听不懂,笑着说:“姑婆,你在说的什么呀,我娘叫我给你们一人一个番薯路上吃,很好吃的,她也是别人家送给她的,刚才忘记了。” 说着,秦凝把手里的一只番薯递给秦新娣。 秦新娣看着秦凝手里的红皮番薯,嘴角撇了撇:“一个番薯,谁没吃过……好好,我拿了,你快回去吧!” 秦凝又把另一个番薯拿去递给秦根娣,却等秦根娣来接的时候,失手掉在地上。 番薯裂开来了。 秦凝歉意的说:“哎呀可惜,竟然碎了,这番薯甜的不得了,比苹果还好吃呢,要么就这样吃了吧?” 说着,就掰了一点送进正看着她的半大孩子手里。 半大孩子是秦根娣的孙子,听秦凝说的这么好吃,就咬了一口,马上说:“真好吃!” 这下,秦根娣眼睛亮了,手里的棉花袋子放下了,也伸手来掰那只裂开的番薯:“哟,真的甜!” 马上,所有人都围上来吃,秦凝趁他们不注意,转身假装摔倒,把身子趴在棉花袋子上了一下。 这可把秦根娣吓坏了:“哎哎,你要压坏我的鸡了!” “鸡?这里面的是鸡?你拿了我们家的鸡?”秦凝假装不明白的问起来。 秦根娣立刻走来拎了棉花袋子,把手里的番薯塞给孙子:“走走,天要黑了,快走!” 秦凝还假意的追了几步:“哎,姑婆,把鸡还给我们!” 两家子人立刻像贼似的赶紧逃。 秦凝拍拍手,回家了,哼!为了两只鸡,损失了她两个好番薯呢,便宜他们了! 回了家,所有客人都走了,只有任阿山的父亲还坐在堂屋里,摇着白头发,弓着背在帮秦阿南洗碗。 任阿山的父亲任贵均,正半是说笑,半是批评的说秦阿南: “……估计办酒席办到主人吃锅巴的,整个清溪公社只有你秦阿南了!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现在大家都穷,没有必要打肿脸充胖子,那些带人来的乡邻直接说坐不下就是了,唉,你偏偏还又去借张桌子回来。” 秦阿南背着身,没看见秦凝回来,和舅舅说: “唉,舅舅啊,我是真开心,想热闹热闹的嘛,今后我们小凝出门,人人都知道她是我女儿,没想到会这样……我还预备足足的,知道现在嘛,个个都是馋痨鬼似的,肯定抢着吃,请是只请了两桌的人,我还预备下三桌的饭菜呢,谁知道,竟然来了四桌!不不,四桌差点都坐不下!桌面上滴水都没给我剩,您看看这碗,比舔的都干净!唉……我自己倒没什么,就是我们小凝都没吃到,现在我连一块肉都没有得给舅舅您带回去……真是不好意思。” “姆妈,舅公,我回来了,要不我来洗碗,你趁早把桌子长凳先还给人家吧,迟了大家都关门了。” 秦凝叫了一声就走过去,帮着一起洗碗,秦阿南点点头:“好,那你陪着舅公说说话,我去还了桌子长凳回来,和你煮……点粥吃吃。” 秦阿南不好意思的看一眼任贵均才出去。 任贵均等秦阿南走了,才抬眼打量秦凝,他看了一会儿,说:“小妹妹,你这个娘,太老实了,尽做吃亏事体,人人都当她赣头!” 秦凝一边洗碗,一边笑着说:“舅公,俗话说,傻人有傻福,我看我娘这样蛮好,虽然人人眼里她吃亏了,但就是有您、有阿山阿姨心疼她,我以后也会照顾她,她会比人家过的好的。” 任贵均就点点头:“你这么说,倒是个拎得清的,看来你娘倒是个福气人!” “嗯!舅公,我娘今后会越来越好的,谁欺负她,我一定帮她!您放心!” “哈哈哈,好,就是要这样,人不能太善,你这样想就对了,不怕,要是有什么事你来找我,我帮你撑腰!” 这里一老一的开心,却说秦新娣秦根娣老姐妹俩,一家子急走出去有半里地了,看后面秦凝没追上来,才停下来歇歇脚。 到底老了,秦新娣喘的不行,一屁股在路边的草里坐了,说: “嘿嘿,个赣头!我都跟你们说了,拿了鸡只管走,她不能怎么样的!她和她那个死了的娘一样,就是个没脚蟹!亏得后头老大家还说什么现在不敢去了,说是秦阿南娘显灵了,不能欺负她,屁说屁话!” 其他几个人也坐下来歇歇,秦新娣的孙子就说: “奶奶,刚才我先吃完,我想去后头大舅公家找秦振强玩的,看见大表叔和二表叔扛了个竹榻急头头的出门去,说是秦振国放学回来摔了一跤,在半路上起不来了!” “啊?有这种事?” 几个人都诧异了,秦新娣的孙子又说:“说是路过的人来报信的,秦振国一嘴的血,因为摔下去还咬破了下嘴唇了,这不会是假的吧?” 秦新娣和秦根娣相互看看,秦新娣扶住人高马大的孙子手臂就站了起来: “那快走!快回家!只当不知道!要是老大家知道我们听说了这件事,却没有去看望,又要挑我们礼了!噢,根娣,把鸡拿出来分分,大家分头回家吧,大的那只是我的啊!” 天还没有太暗,两个老太婆头碰着头拉开旧棉花袋,却只看见里头黑呼呼的,并没有毛茸茸的东西。 秦新娣心里一急,赶紧手伸下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