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抱着拼一把的信念,成瑁联系上了四位辅政大臣之一的首辅陈悔。因为他知道,相比起其他人,这位才是真正的铁面无私。只要皇帝真敢偷跑出宫,他就真敢拿着棍子把皇帝的屁股打开花!
至于“蛊惑”陛下偷跑的祁德盛就更不要说了,轻则被贬,重则脑袋都保不住!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陈悔并不想管。
至少在做了那个文武百官都做了的梦后,他的心就凉了。
他把一生都奉献给了朝廷,可他得到的是什么?
什么都没有!
最后只能黯然返乡,心冷之余立下不准子孙进入朝堂的家规后便咽了气。
如果不是担心皇帝出了意外,造成国内大乱,他这会还不会踏入这个伤心之地。
在前往皇帝寝宫的时候,他也把成瑁给恨上了。
为什么只把事情告诉他?是觉得他和皇帝之间的裂痕还不够大吗?是觉得皇帝还不够讨厌他吗?
而且照他的说法,皇帝很可能已经失踪好几日了。
既然失踪了这么多天,为什么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告诉他?为什么要等事情很可能会变得很严重的时候才告诉他?
如果没发生什么也就算了,真要出事的话他一定第一个拿这个该死的老东西祭旗!
此时兴冲冲的成瑁还不知道,被他当成救世主的陈大人正暗戳戳地想着怎么要他好看。
他只知道,有首辅撑腰,他终于能昂首挺胸地进到皇帝陛下的寝宫之中了。
看着寝宫里伺候的下人用惊恐的眼神看向他时,成瑁很想高歌一曲来抒发内心的激动。
他们在害怕什么?不就是因为知道陛下没在寝宫之中吗?
没错!他们是需要害怕才对。只要证明了陛下确实偷偷出了宫,他们就乖乖把脖子洗干净等着被砍吧!
然而在他趾高气扬地踏入寝宫之后,就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们面前。
看着那张笑吟吟的脸,成瑁的心突然跳漏了一拍……
“祁德盛?你怎么会在这里?”
“呦,这不是成公公吗?这大晚上的,您怎么跑到陛下的寝宫来了?可是有要事禀报?”
宗闲刻意在“要事”上加重了声音。
照理说皇帝入睡之后,没有大事是不能吵醒他的。否则皇帝生气,谁也担当不了这个责任。
成瑁被他一句话说得心头颤了颤,但想到自己身后站着的是陈首辅,顿时又像打了鸡血一样挺起了胸膛。
“祁公公,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把陛下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宗闲呵呵一笑:“成公公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陛下这个时候当然是在休息了,何来什么藏起来不藏起来?”
“你狡辩也没用!我现在就要亲眼看一下陛下,确认他的安康才行!”成瑁说着就要往里面冲。
但他的动作又怎么能比得上宗闲?刚迈出一步就被挡了下来。
“成公公,你这样可是不太好吧?陛下已经睡了,若是吵到他,这罪责是你担当还是我担当呢?”
成瑁此时什么都豁出去了,宗闲越是拦他,他就越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老奴只是担心陛下的身体,这几日陛下都没有露面,谁知道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宗闲的表情冷了下来:“成公公可真是会说笑,您这是大半夜的做梦发癔症了是吧?我对陛下做什么?我能对陛下做什么?”
“别说这些有用没用的,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陛下!你最好期待陛下安然无恙,若陛下有一丁点的不对,就是豁出我这条命去也要跟你计较个一二!”
成瑁的大义凛然显然把他自己感动了,往前冲的动作也更加的激烈。
可惜就他那老胳膊老腿的,100个加在一起也不会是宗闲的对手。只要宗闲不放他过去,他就别想过去一步!
眼看着累出一身汗也没法通过阻拦,成瑁终于想起被自己遗忘在后面的陈首辅了。
“陈大人,你也看见了!祁德盛是铁了心要拦下我们呀!”
陈悔的嘴角抽了一下,很想吐槽这老东西的话。什么叫“我们”?他和他有什么可称为“我们”的?
不过是被他领进来而已,他不会以为自己真把他当成一伙的了吧?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既然已经来了,就不可能再置身事外。
“祁公公,本官想要见一见陛下。”
“不知首辅大人有何事要见陛下呢?”宗闲微笑道:“您也知道,陛下还小,必须有充足的休息才行。”
陈悔皱了皱眉,有些不喜欢宗闲这种仗着皇帝信赖就敢对他指手划脚的人。
在他看来,他们这些内侍不过就是伺候人的奴仆罢了。只要把主子伺候好就行,管那么多事做什么?
论品级的话他也比自己低上好几级,若不是皇帝近侍他根本都不会理睬这种人!
心里如此想着,陈悔却不会表现出来。至少在皇帝还是皇帝的时候,他不想因为一个太监的小报告而彻底被皇帝恼了。
“祁公公。刚才成公公告诉我陛下已经好几日没有出现了,很担心他是否出了什么问题。先皇将陛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