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臭狐狸转眼便奔至李得明面前, 化了狐形,是只纯白大狐, 尾部高翘毛茸茸, 身体看着膨胀巨大, 如团肉球般直面面地朝他扑来, 带来一阵不小的疾风,四面草木簌簌而动。
看得李得明心惊胆战, 第一次见到这等投怀送抱的狐, 还是只男狐, 不知、不知检点,李得明双眼瞪圆瞪大, 下意识地伸手去推余逸,却见余逸由于跑得过急,半途翻了几个滚,啊呀了一声后,重重摔在地上。
“疼。”余逸瘸着腿爬起来, 后腿直立,前爪蜷缩弯曲,一张被毛发遮掩的狐脸看不真确表情,只能见着一双阳光下亮闪闪的眼,慢慢朝李得明走来。
后头走到了他边上,呜咽了一声, 身体放松, 选了个合适的位置, 便自然地趴在了李得明怀中。
这毛发,无论是色泽还是触感皆是极品,下手温热,抱之有肉,李得明喜爱撸毛,天性使然,忍不住顺势先摸了两把,这才狠狠心,把余逸往地上推。
那么大一团肉,哐当落在了地上,余逸小声呜咽,嘴中叫道相公,又慢慢往李得明腿上爬,态度看起来卑微无比,而他眼中蓄满泪水,泪水如串珠般滚滚而落,打湿了他脸上的毛发。
平常时候李得明是要凶巴巴地骂人的,可他见着余逸这幅模样,过嘴的骂声最后堵在了唇瓣处,支吾片刻后磕磕绊绊道:“别过来。”
只憋出了这样一句,李得明都不敢去看余逸,这只东北虎,许是单身时间过长,现在看到一只狐狸都觉得眉清目秀,他为自己感到羞耻,狠狠儿地掐了一把大腿,努力转过头,将视线投至远处。
却听余逸用低低的声音喊他:“相公。”并用蜷缩的狐爪抓他的衣角,一下一下地扯动。
“都说了不是相公,不是就是不是,我才十八岁,家里人不允许我早婚。”李得明凶狠瞪他,“走开去,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知不知道我们老虎,最喜欢吃肉。尤其喜欢吃你们这种小狐狸,一口一个,不带吐骨头的。”
余逸果真退后了几步,就在李得明以为自己的威胁有了初步成效时,却见余逸矮身,慢慢将自己的身体伏在地面,片刻后,地上卧倒一个白衣男孩,是余逸现了形。
余逸今天没穿女装,不过一身简单的白色连体装,头发刚刚修剪过,显得干净清爽,他从地上站起来,脸小如巴掌,一双葡萄眼,眼尾带了一抹红,眼泪依旧簌簌地流,沾湿了胸前一片衣角,无论从哪方角度看,都有些我见犹怜的味道。
“喂。”李得明耐不住了,吼他,“干什么你。”
他仓促转过头,心中却是百转千回,想着无数些的事情,心道这人比直播中还要瘦上不少,头发也短了,对,是因为没有带上假发的缘故,男孩子气更重,没有化妆的脸虽不如直播镜头中来得精致,但却更为自然耐看,更好。
呸,什么垃圾鬼玩意,李得明又急忙在心中怒骂自己,想得正出神时,右腿忽然抽了筋,方才他一直想着要去逃避余逸,摆出了一个六亲不认的坐姿,这会儿于是吃尽了苦头,疼痛袭来,弄得他嗷嗷直叫,再顾不得余逸含情脉脉的眼色,忙弯腰去揉弄自己的双腿。
“我来吧。”余逸急忙走上前,替代李得明按摩的手,他那手同他倒是有点格格不入,身材匀称修长,可手指短粗,肉嘟嘟肥嫩嫩,有些过胖了,不过按摩的手法倒是好,力道足,每一下正中关键点,李得明被他按得嗷嗷叫,心中着实爽快了。
“你以前经常这样子,最近我上网查,他们说是缺钙。”余逸半跪在地上,乖巧垂着脑袋,眉眼温顺,边揉边道,“以前我们那时候没有这种说法,所以让你吃尽了苦头,我心里也难受,以后我们多吃钙,不会疼了。”
“乖啊。”余逸说,像哄孩子一样地说,“乖。”
听着怎么就那么怪,好像两人之间真有那种事一般,李得明舒服够了,过河拆桥,又忙去躲避余逸,经历了刚才那番事后,再重的话也说不出口,只得自己扶着石壁起来,想离余逸远一些,更不敢同他对视一刻,偶尔间撞上余逸迫切的眼神,心中忽而心虚无比。
“相公,我是阿逸啊。”余逸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语气哀哀道,“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是夫妻,是拜过堂的夫妻,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李得明瘸了一只脚,加之山路泥泞,走得本就艰难无比,余逸那番直白的话让他当下呼吸一滞,脚底一崴差点就要摔至山崖,他回头怒视:“我单身,十八,国家也不允许我们结婚的,我们是保护类动物,不搞杂.交。”
什么鬼东西,李得明跟他解释了良久,可余逸总不听劝,一直固执地跟在他身后,李得明毫无办法,干脆坐在地上不走了:“成吧成吧,你先说清楚,相公到底是怎么回事,先说好,我叫李得明,木子李,得道多助的得,明天会更好的明,不是你那相公,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叫得明啊。”余逸蹲下来,撑着下巴看他,“你还真叫得明了,以前你很羡慕明起的名字,闹着性子说要给自己也取一个,对自己那个百般不满意。”
李得明的眼神乱飞,仓促间竟将那人带入了自己,于是愤愤不平:“去,滚一边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