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啊,俺要不不去了,你自己个儿回城里吧!要是真的因为俺和妞妞,他叔被抓起来,俺真的就成了村里的罪人了。”
王奶奶两只手互相摩挲着,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干枯皱巴巴的皮肤全都挤在一起,低着头,看起来特别的自责。
“奶奶,这件事情我真的已经调查过了,肯定连累不到颜叔他们。您就放心吧,至于村子里那些婶子说的话,您就当没有听到,或者您直接把大门关上,除了周婶子以外的人都不要开门。”
艾米握着王奶奶/的手,看着老人这副样子,心里又是自责,又是无可奈何。
“米啊,俺不是怕那些人说啥,只是这些年你颜叔真的帮了俺们不少,俺们真的不能给他添麻烦了。”
王奶奶拉着艾米的双手,态度非常的坚决。
“奶奶,您相信我,我真的不会连累到颜叔……”
“算了算了,俺们先不说这个了,你不是出去洗衣服了吗?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奶奶见艾米还要再劝她赶紧把话题转移了。
“河里的水太凉了,我寻思着过一会儿再去洗。”
艾米没敢说刚刚发生的事情,要是让她老人家知道了,保不准又会胡思乱想。
“行吧!”
王奶奶没有多问,从被子上取下一个枕头,有些疲乏的闭上了眼睛。
艾米坐在炕沿上默默的陪着她,心里不住的寻思是谁把这件事情散步出去。
村支书晚上回来,听到自家媳妇说起下午的事情。
“你们都别说,咱村里人挺有良心的,怕艾米进城把你爹这村支书的身份弄没,好几家媳妇主动去王婆子家,和她说这个事情哩!”
颜母停下了手里的筷子,抬头看了看做在桌子上的众人,绘声绘色的讲述着今天下午的事情。
“那可不?俺爹可是这个村的村支书,村子里大部分人都受到过俺爹的帮忙,她们愿意这样做是她们有良心,就是那个叫艾米的知青不懂事,仗着自己手里有票子,还想把那祖孙俩带去城里,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她以为养两个人就像养猫似的?随便给点吃的就能活?”
村支书的大儿子用筷子夹了几根野菜放在自己的碗里。
见自家哥哥说了这话没有被斥责,村支书的二儿子也把筷子搁在碗上开口了:
“大哥,你说的太对了,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光怪那个女知青一人,住在村东的王老婆子也是越老越不懂事,也不看看她自己个儿是啥身份,也想带着孙女去城里。”说到这里,他摊了摊手,“你说,这不是给咱爹添麻烦吗?”
“说的就是啊,亏的爹因为那军子这么多年啥事情都紧着她们,要不是咱爹,她们祖孙俩早就饿死了,那两人真的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啪”,村支书把筷子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面,正讨论的欢快的兄弟俩立马闭上了嘴巴,原本在心里偷笑的颜小溪也抬起眸子看着自家老爹。
“咋不说了,刚刚说的不是挺好的吗?你们这么懂事,俺真的很欣慰,干脆俺这村支书也不做了,把位置给您们俩让出来,你们给咱好好当这个村支书!”
话虽是这样说,村支书的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黑着脸,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二儿子。
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被自己的老子一瞪,啥心思都没有了,低着头怂着肩膀一声不吭,恨不得找一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二小子,俺让你说话呢,你咋不说了,刚刚不是说的起劲儿吗?王老婆子都出来了,你能耐啊?你爹见了她都得叫一声婶子,你都能直接王老婆子王老婆子的叫了。要不然以后你也别管俺叫爹了,直接叫糟老头子吧!”
村支书这话一出,他的肩膀瑟缩了一下,抬起头想要悄悄的看一眼,却被村支书的眼睛逮了一个正着,他连忙低头认错:
“爹,俺错了,俺真的错了,俺以后再也不讨论她们家的事情了。”
“哼,你们给俺听好了,王婶子和妞妞进城这件事情,是铁板上钉钉子,以后你们要是再碰到有人对着你们说她们进城会撤了俺的职,你们就上去告诉他们!”
村支书的声音不容置疑,又因为坐在正面,表情严肃,倒是威武,旁边两个儿子就像是见了猫的老鼠,只敢点头,旁的话一句都不好说。
早说这个家,最不怕村支书的应该就是颜小溪了,想着这里谋划了这么久,还浪费那么多时间和刘建芳那个女人在一起,好不容易鼓动村子里的人去找王奶奶谈话,结果,自己的爹居然不让人说了?
“为啥呀,她们说的不对吗?江城差黑户查的那么严,早晚有一天会查到那祖孙俩的头上,要是因为他们,您被撤下来,我们家多亏啊?”
颜小溪放下筷子,满脸的不高兴,旁边的两个哥哥见她居然和父亲叫板,连连在桌子底下冲她竖大拇指。
“为啥?人艾米一年去江城多少遍?那里的条条框框,能做啥不能做啥人家早就研究好了,人既然说了要把王婶子带到城里那就肯定能带进去。用咱们在这里说吗?话又说回来,军子救过你哥,那艾米也是一个有良心的,把那祖孙俩交到她手里也算是对他有了一个交代。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