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人都没说话。
宁父宁母被沈业拆穿, 不敢看宁施画。
至于石总和经纪人, 则是陷入了震惊中。
为了逼迫女儿早点结婚,就让女儿浑身溃烂?
难道他们以为把宁施画变丑,宁施画就会乖乖退出娱乐圈, 回去结婚生日?
宁施画也愣愣地瞧着父母,好半天才低声问:“真的是你们害我们吗?”
她伸出胳膊, 露出腐烂的皮肤给父母看。
如果真是父母害她……他们怎么舍得?
她可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啊!
夫妻俩本来低着头回避宁施画的目光, 瞧见宁施画的胳膊,两人惊讶得瞪大眼睛。
“你……这是怎么了?”宁母立马跑过去拉住她的手。
闻言, 石总和经纪人都有点懵,不知道宁母是在惺惺作态,还是真的不清楚宁施画身上的伤是他们害的。
沈业倒是一点也不意外,说:“她确实不清楚,她以为给她女儿喝的是鸡汤。”
石总满脸不解。
经纪人却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宁母给宁施画送的就是鸡汤。
可他当时看了一眼, 并没有什么异常,闻起来还很香。
而且……就算宁父宁母想让宁施画回去,也不可能在宁施画的鸡汤里下毒吧?
沈业盯着宁母:“你自己说吧, 你昨天在你女儿的鸡汤里放了什么。”
宁母不知所措地望着宁施画的胳膊,过了很久,低声说:“我……我就是加了点泡好的茶……”
石总和经纪人都皱起眉。
茶水和鸡汤混一起也不至于烂掉皮肤啊!
沈业嫌宁母吞吞吐吐不痛快, 直接说:“应该是她从哪里得到一张符纸和一小包茶叶,对方估计是告诉她,让她把符纸和茶叶泡在一起给她女儿喝下, 她女儿就会乖乖听话回去结婚生子。可是单独给宁施画喝符纸和茶叶泡的水,宁施画肯定会察觉,她就直接倒在鸡汤里,跟鸡汤混在一起。”
他每说一句,宁母的脸色就苍白一分,显然他全部说中。
宁施画眼睛睁圆,眼泪刷地往下掉。
所以,真的是父母害了她……
经纪人则是气得脑壳都要炸了:“阿姨,你疯了吗?你居然给施画喝符水?!不干不净的,还不知道有没有细菌!你是生怕你女儿健健康康不得病是吧!”
就算是沈大师,也是叫人把符纸戴在身上,又或者放在枕头下,不可能给人喝下肚!
经纪人出生于大城市,还真没见过这种糊涂的父母!
要说宁父宁母恶毒,也不至于到那个份上,可他们又真真切切地害了宁施画……
经纪人气得在病房里来回走动,一股火不知道往哪里发。
石总也很气。
宁施画现在可是芭蕉娱乐的一姐,要是她也出事或者退圈,那芭蕉娱乐又得损失一员大将。
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宁施画竟然是因为父母希望她回家结婚生子才变成这样……简直比年度沙雕新闻还要诡异。
宁母涨红着脸,说:“我们乡下很多人都喝符水……”
石总一愣,忽然想起很小的时候,老家确实经常有用符水治病的例子。
可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难道现在还是这样?
像是为了证明宁母的话,宁父也开口说:“上次你舅舅家的小孩发高烧,去医院跑了好几趟都没好,但喝了符水就退烧了……这是老一辈的传承,咱们还是可以信的。”
……给小孩喝符水?!
这是疯了吗!
经纪人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宁父宁母可是老师,虽然是小镇上的老师,但也不至于愚昧到这种地步吧?
“那您二位看看施画现在的样子,你们觉得那符水是好东西吗?”经纪人忍着怒气问。
宁母嗫嚅着嘴角:“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仙姑说没事的……”
沈业盯着宁母的脸看了片刻,忽然说:“我一开始以为宁影后是被下了术法,这么一看,她就是中毒。那仙姑在符纸里下了毒,又用术法遮掩,所以医生没查出来。”
“下毒?”宁母拔高声音,“不可能!那仙姑和我们是亲戚,她怎么可能会害施画?每年春节回家,施画还会包好几千红包给她!”
实际上,在宁施画成名后,每年回家她都会给老家的父老乡亲发大红包。那仙姑是宁家的亲戚,她给得更多,有时候是大几千,偶尔也有上万。
其实宁施画并不想给,毕竟那些亲戚从前和家里并没有什么来往。
可父母要面子,觉得出了个明星了不起,而且女儿也赚了大钱,就想在亲戚朋友和邻居面前撑场子。
给了一次后,这事就无休无止了。
记得第二年回家,宁施画没有给红包,亲戚朋友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讽刺她赚了大钱,却把父老乡亲忘了。
这些年也是那些亲戚经常在宁父宁母面前念叨,说宁施画都是老姑娘了,还不结婚很丢人。这也是宁父宁母着急让宁施画出嫁的重要原因之一,大家都是生活在人情社会里,有时候闲言碎语真能逼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