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渺拎着一壶酒坐在屋顶,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仰头便狠狠地灌了一口。
这酒喝起来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畅快。
仔细回想起来,这似乎这还是她头一回在月圆之夜独自喝酒。
师尊和师姐妹们的脸庞忽然在她面前出现。
“呵。”
她余光看到夜色远处奔来的人,仰头便喝干了所有的酒。
那来的人很快就到她面前,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道:“那老道确定已经离开王家。孟柏等人也离开了。王家现在没有任何防备了。”
魏渺听完挥了挥手:“知道了,你叫上姐妹们跟我来。”
在朦胧的月色笼罩下,一群身影如鬼魅一般的人穿过了城市的屋顶,来到了中心的王家。
府中的人还在纷纷扰扰的寻找着什么,但是这座府里目前的主人王文栋已经疲倦不堪睡下了。此时她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死神。
魏渺干净利落的结果了她。
【拿到东西后,凡是曾经拥有过遗骨之人所有亲属血脉,一个都不留,全杀了。】
这是老祖宗当初的命令,她毫无疑问地做到了。
自从加入太华派之后,她再也没有杀过人。原本她还以为自己会对杀人这件事生疏了,却没想到,她还是这般熟练。是了,本能又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这才是属于她自己的世界。
魏渺在心中对自己这样说着。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很快一群黑衣人来报:“主子,这家的血缘亲属只有那个已经死了的老太太和这个王文栋,府里的其他普通人需要杀了吗?”
“不必了,多杀人又不能多拿钱,你们这么积极做甚。”魏渺说着,掏出一块手帕,将剑上的血擦干净。将剑插入剑鞘之后,她转身吩咐道:“继续监视池德老道和拿了木盒的人。等老道与她们分别之后,就立刻要报我。无论如何,一定要将老祖吩咐的东西弄到手。记得一定要谨慎,不要被她们发现。”
属下顿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那个叫周白的先行离开了,另外那两个年轻的女子还比较好监视。可那池德真人,早就已经发现我们的存在了。”
“废物。”魏渺不轻不重地骂了一句。
“属下办事不利。”那黑衣人立!立刻跪下请罪。
“罢了,”魏渺道,“监视就由我亲自来,你们去追查另外几个的下落,有消息了第一时间来告诉我。”
“是。”
说完了,一群人一闪,便全都消失在了原地。
直到第二天,仆从没有找到那些陌生人的下落,本不敢去打扰脾气暴躁的王文栋,直到中午她也还没从房里出来。逐渐开始有人觉得不对劲,叫了很久也不见里面答应,便叫来人,强行砸开门进去看。
随着一声尖叫,繁荣了数百年的尚原王家的彻底陨落便缓缓拉下帷幕。
王家两位主人全死了的消息一传出,不少仆从偷了王家的财宝连夜逃跑了。最后还是几个有良心的府中侍从和管家等人,凑了些钱,为这祖孙两个寻了一处地方葬掉了。
葬礼不算草率,但也绝算不上隆重。不少曾经受过王家恩惠的人前来送行,一问之下,不免唏嘘。
王家的人生前享尽了荣华富贵,死后却连几件像样的陪葬品都没有。
任由城中众说纷纭,孟柏等人也听不见了。
早在事发之前的那天早上,她们起身后便乔装了一番离开了这座城市。
池德真人也与她们一道骑马出了城。
一开始她们还担心后面会不会有追兵什么的,结果一路上却意外的十分平静,没有见到任何追兵,甚至连奇怪一点的人也没有遇到。
有心看着身后渐渐远去的城门,一直提着的心才缓缓放了下来,终于有了一点余力能够去注意别的事物。
她好奇地望向池德真人,问道:“您知道我们太华门吗?”
“我曾与太华的一位掌门有过几面之缘。”池德真人说了那位掌门的名字。
有心惊讶地感叹道:“那位可是我师尊的师尊的师尊了,想必您已经活了许久了。您一定是很厉害的高人吧。”
池德真人谦虚道:“不过是活得久罢了。小友,先前相遇之时便想问你一件事,但当时有别的事情在忙,一时间就忘了。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冒犯,还望不要介意。小友你小小年纪,究竟是如何成为太华派掌门的?我记得太华派有不立过于年轻的人当掌门的传统。”
一说起这个,有心的脸色顿时暗淡了下来。
她拿出了那块奉若珍宝的掌!掌门令牌在手中摩挲了一下,才缓缓将门派之中发生的不幸之事说了出来。
池德真人听后先是大惊,随即低头掐指一算:“竟是真的。”
说罢了,池德真人痴痴道:“天下正派,太华为首。如今太华受难,邪魔外道恐怕要乘势而起了。上天不公啊!”
她一连说了几个“上天不公”,大概是不相信,便又低头掐指算起来,忽然她“咦”了一声,声音中带着困惑,仿佛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池德真人皱起眉:“凶手是一群黑衣人。至于真正的幕后元凶,我不仅没有算出来,而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