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m国,林瑶珍是这样告诉我的。
镜前的漾碧兰艾发衰容,但依然留着那头短发,尽管已为年少的自己添上了几分憔悴。但她还是害怕他回来认不得她,并且,他的孩子需要爸爸。
他时常会问我,爸爸在哪里。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拋弃妻儿而自己远走他乡,这哪是一个父亲,一个丈夫会做的事。
后来,他已经不问关于你了,他会告诉別人自己是单亲家庭,没有父亲。
他样貌似你,虽然这不必多说,可我是想说他有你年少时的影子。偶尔,我恍惚之间从他身上看到你。
那时刚过二十,漾碧兰只是个大学学生。
日复一日的娱乐消遣,亦不重视大学生这个身份。
三两天就往兰桂芳,四五天就逃课。
因为是修中国文学系的,唯独只能去上教资,奔向当语文老师的道路。
在学校的安排下,上教资课程却无意碰上高中的好友林瑶珍。
她还是那么爱笑,高中那会儿我们一无所长,经常一幅搽脂抹粉的模样出门,几个女生围拢在街边说着八卦、说着妄想。后来只有我和她勉强上了大学,其他的就不得而知。
碰面过后的一晚,我们俩走到巷口,握起威士忌酒,说了几句就往嘴里酌几口,我们酒量向来都不算高。
林瑶珍问她,“想不想去兰桂坊?”漾碧兰点了点头。
高跟鞋咯咯噔蹬的踩在地面,尽管搽脂抹粉
也没能在一众佳人之间脱颖而出。
她拉着漾碧兰去见她的同学,包廂中充满着阳生的脸孔和声音。
漾碧兰从桌上随手拿了一把糖果,塞的腮帮子鼓了起来。
“小姐,不夠的话这里还有”他打开手掌,里面攥着几粒奶糖,我抬起眸,他微微笑着。
光没照着他的脸庞,我没看清,只能辨认到他的瘦削身形,大概三十岁。
“谢谢”漾碧兰从他手里拿走了一粒,虽然两人素不相识。
整个包廂攘来熙往,众人都是一幅酒醉醺醺的样子。
只有漾碧兰和他,悄然无声的坐在一排沙发上眼看着大家沉迷于灯红酒绿中,我们是显得格外沉默。
“你不和他们喝酒吗?”他问,我摇摇头。
“除了林瑶珍,其他的人我都不认识”见他没说话我随势就问,“那你呢?”
此时话未落,蓦然听到阵阵巨响和扬声大叫,他见势安抚我们说这是小事,站起身来,走出了包廂。大家怕得瞠目结舌,哆嗦了起来。
良久,包廂外顿时风平浪静,寂静无声。
打开包廂门过后瞧见一帮站得笔直的警察,后来才知道有不良分子入袭。
漾碧兰环顾了四周,在众人里扫过一遍才得知刚刚坐在我一旁的人是警察。
他端正的五官上多了一份阳刚之气,俊伟豪迈。
他和兰桂兰老板倾谈之时眼眸恍然瞥到漾碧兰,两人面面相觑了几刻。
“刚才把我给吓的”林瑶珍和她的同学告別后,脚步蹒跚的和我走着回去的路。
“不好意思,小姐,刚刚发生那么大事情,我们能方便要你电话号码吗?我们是为了方便日后要证人作口供”漾碧兰瞅见还是他。
她往他递上的纸上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毕竟警察办公,市民合作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小伙,你挺俊啊,有没有女朋友啊?”林瑶珍在醉意之下说着胡言乱语,并勾着那位男警察的肩。
“不好意思,她喝醉了”漾碧兰搀扶起林瑶珍,并向这位男警察道歉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