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场一役, 除了陈隐等人大获全胜,剩下宗门及势力都是失意人;
已经有几个礁岛势力的修仙世家、以及出了魂场的魔修在打听,中三千什么时候出了陈隐和棽添这两号人物。
因为傅重光一直当一个工具人, 众人对他了解甚少;
而陈隐一直谨慎地遮掩面容、变换气场, 身份信息也琢磨不透。
倒是棽添这缕残魂拉满了众修士的仇恨, 魂场刚一崩溃,便有工于丹青的画修以灵气为笔,一袭红衣的邪佞魔修便跃然纸上。
等后来那张通缉令传到陈隐的手里, 她看着那张画上的棽添,不由咂舌画的精妙。
就是那张扬嚣张、一看就让人觉得他欠揍的脸, 简直画出了棽添的神韵。
对此棽添非但不恼还得意洋洋,“瞧见没, 就算本尊只有神魂也能在这三千世界搅起风云!”
陈隐:……
不过这都是后话。
这日陈隐苏醒后,她从洞府床榻上坐起身,回溯自己的识海才发现神识已经壮大了十倍不止!
在魂场中的历练简直让她的魂体脱胎换骨, 神识一凝便刺出一击,无形的旋风狠狠镌刻在洞府中的墙壁上, 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她心中颇为满意,知道自己在神识上的短板也已经补齐, 日后就算遇到断岳宗那魂修, 也不会手忙脚乱遭到暗算。
而识海之中, 有一道森森魔气让她难以忽视。
陈隐看向识海中离灵骨远远的云碑, 虽然云碑是被棽添吞入腹中,但棽添唯一的神魂都根植在陈隐的识海中、是同陈隐一体的。
所以随着魂场破裂, 棽添的魂体跟着陈隐回到了肉身识海,那被他吞了的云碑自然也就出现在了陈隐的识海中。
陈隐试着呼唤了一下棽添,却没得到回应, 想必是因为在魂场中力量枯竭,现在又陷入了修复的沉睡。
于是她便将注意力放在漂浮的云碑上。
只见那巴掌大小的玉石轻轻颤着,仿若有生命的活物。
似乎是因为云碑中隐藏着敖弈的魔种,它能感受到陈隐识海中那株圆叶灵骨中有许多自己同类的气息,这让它警惕而惶恐,怕自己会被那株灵骨吞噬,所以尽可能地远离。
魂场本就是自然形成的、充满了魂力的特殊秘境。
而云碑作为魂场力量的结晶,本质上就是精粹的、凝成固体形态的魂力;
现如今落入陈隐的识海中,自然会被她的识海溶解吸收,不出多时小了一圈。
分化出来的魂力一部分被陈隐的识海吸收,还有一部分被吸收到灵骨之中,供隐藏在其中的棽添恢复力量。
看着云碑,她将一缕神识化为刀锋,将云碑的二分之一切割下来,顿时识海中便有了两块小云碑。
她手掌反转,其中一块出现在掌中,被她放进了储物戒。
剩下那一块和它的另一半略有不同。
似乎是因为质量变少了,整体也变得很薄,隔着一层淡淡的云白色晶体,能看到里面包裹着一层黑红色,就像是一个单独的空间。
小云碑中的黑红陈隐很眼熟,竟是一条不足指头粗的虫蛇状生物;
细细看去,分明是只浑身魔气森森又鳞片脱落血迹斑驳的小龙,此时一双满含痛苦和怨气的眼眸死死盯着陈隐。
这就是敖弈的魔种,因为敖弈本身就是魂兽没有肉/身,因此传承魔种就是它神魂本体的精粹,就像一个浓缩版的魔龙,看着很是袖珍。
似乎是察觉到了危机,它对陈隐也满怀恨意,却因为鸡蛋忌惮陈隐的灵骨不敢突破云碑。
就在这时,昏睡之中的棽添发出一道喟叹,从力竭中苏醒。
他注意到了云碑中的黑红小龙,有些惊诧:“你怎么吸收得这么快?云碑只剩这些了?”
陈隐没有反驳,而是在意他话里有话,“怎么了,把它放出来有什么不妥么?”
这个它自然就是敖弈魔种,陈隐本以为棽添会迫不及待地想要吞噬敖弈魔种,没想到他却有些迟疑。
棽添道:“直接吞噬其实也是可以的,只是那样的话敖弈的魔种对你来说就是一个填补亏损的工具,尽不了它最大的效果。敖弈魔种的独特性想必你也清楚,它本身就蕴含着强大的能量,但同样的一旦用不好,对你造成的损伤也不小。”
陈隐看了看云碑中封锁的黑红小龙,陷入了沉思。
棽添继续道:“除了你直接吞噬融合它,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彻底将魔种中的魂力引出并吸收;还记得燃血禁术的最后一道关卡是什么吗?”
陈隐眸光一亮,大概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玉魄。”
棽添颔首,“没错,最后一关便是锻炼神魂,将脆弱的魂体锻造得宛如金玉,届时任凭什么魂修下黑手,也无法对你的神魂造成重创。”
燃血禁术一层比一层深,从皮肉到骨血再到五脏六腑,每一层都可以说是游走在生死关头。
唯独最后一关玉魄,棽添迟迟没找到合适的宝物和机缘让陈隐锻体,而陈隐自己也一直在犹豫中。
实在是因为修士的魂魄太神秘、也太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