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整个中三千最大、传承最深远的道宗, 光是宗门的占地,赤霄门便远远甩开其他几个一流宗门,一直稳坐在各宗之首。
虽是清晨, 但天际却被阵阵微光点亮。
无数带着长长荧光拖尾的修士驾驭法器, 飞快地朝着赤霄门内门山间而去,就像是无数流星划过, 十分震撼;
破风之声接连不断, 漫天都是赶往大比之地的修士。
有赤霄门的,也有各个外来宗门的。
越过无数大小峰头,一直往里, 一处天然的群峰谷地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哪怕是目力极好的内门修士,一眼也几乎望不到边。
此处便是赤霄门最大的演武场, 被称为‘天堑’,占地约有数万平方米。
场中密密麻麻的禁制将此处割裂成上千个小型演武场,彼此间相隔一小段距离, 令人直呼赤霄门大手笔!。
仿佛只是看看,便能想象出数万年来门中前辈们在这里挥洒的热血。
已经有近万人围在了‘天堑’的外围,被一层巨大的防护罩隔绝在外。
四周满是看台,有姗姗来迟的修士一进场,便能在半空中看到下方人山人海。
看台上有一大半都是各个宗门前来参加天下大比的核心弟子;
剩下的,大都是赤霄门内、和跟着各宗门长老出来前来观战的弟子。
一眼望去,各个宗门的特征都非常明显。
赤霄门人最多,最容易分辨。
除此之外,南境御火祠弟子因为修习火系功法、常年体热, 无论男修女修都较为清爽;
鸿蒙殿中弟子大多衣缎华美配饰精致, 不像是道宗弟子, 倒像是富商家的孩子集体出来游街玩乐;
居中为忌佛寺的僧侣,来的人不多,但却十分显眼……
仅在这‘天堑’之内,便可窥探中三千大小宗门的风采。
陈隐三人来到‘天堑’之后,也被眼前这幅壮观场景给镇住了。
虽然早有过预想,但只有真正看到这场天下盛世开端,才能感受到其中的氛围。
前来参赛的基本都是内门弟子,按照各自峰头不同聚在一起,有喜欢收徒的长老一门下就有近百人。
陈隐一个人就代表了一个峰头,余关山和周敦恒自然也就和她在一起。
相比之下他们仨根本就没啥气势。
四周都是修士,有印象的有,但更多的则是眼生的。
陈隐的视线掠过那些各大峰头弟子时,也有许多人的视线在偷偷打量她。
那日伏天碑一举冲入五百名,便足以让众人记住陈隐这个名字;
赛前一天,有关注名次变化的修士发现她又往上爬了几十名,现在在四百三十六名。
周敦恒在陈隐和余关山耳边低语:“看到启川门下打头的那个没,就是我和你们讲的刘xx;那边那个,穿杏色内门服的,就是那个特别强劲的赵师姐……”
通过他的一一提点,陈隐渐渐将脑海中的那些名字和一张张脸对上。
正当这时,周敦恒有些惊讶地“咦”了一声。
“他居然也报名了,也对,他肯定要来参加的……”
陈隐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孤零零的青年修士站在人群之中;
很特殊的是,他一身外门弟子服,是除了周、余二人之外少有的外门弟子。
陈隐觉得他很眼熟,但又想不起来这人是谁,身边余关山一说,她才想起来。
这不就是曾经和她同期进入宗门的那个殷实琮,据说是某修士大世家的嫡系弟子,入门时名头很响亮,当时被向宏那批人欺辱时,便是他站出来在其他新入弟子之前。
没想到这人也报名了大比,看修为也不低,和周敦恒差不多。
人群之中,几个修士正望着陈隐的方向。
为首的是个蓝衣青年,面容坚毅,身边跟着一个面色狰狞的玫色袍子的男修,看起来很是浮躁。
若是陈隐在此,一下便能想起这两人是谁。
这不就是当时打破自己小木屋的那兄弟俩,那日的场景她犹记于心;
要不是这两个齐家弟子,她或许也不会和余关山有交集。
玫色衣袍的青年便是曾经入门时声势浩大的齐名,可惜两年过去,他才引气五段,还是用大把丹药堆出来的,早就被余关山远远地甩在身后。
几个月前他还能耀武扬威的时候,还带着几个狐朋狗友去挑衅余关山。
可是他怎么想不到,曾经那个只能缩在柴房中任他打骂折辱的少年,已经今非昔比。
他被余关山一通毒打,直接打折了他一条腿扔到了外门山脚下,被来往的同门用异样眼光打量。
等他搬来兄长当救兵,余关山已经好好的去山中幽闭室思过了。
虽然这位齐名小少爷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但他有个很厉害的内门兄长,旁人也不敢讥讽奚落他。
齐家长子齐靖宇,两年前便已经是筑基六段的修士,是齐家这百年来最有出息的子孙;
这两年间他又意外得了机缘,现在已经是筑基八段,也是这次能夺取筑基名额的热门人选。
齐名阴狠的视线死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