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了钟小姐……当时大家都以为先生非钟小姐不可了,可没想到最后却是把人给送去了国外,彻底断绝了往来。
事到如今,偌大的家族里也没能选出更合适的人来,每次商讨也都是吵得老爷子都头疼,说到底,众人骨子里都还是只认先生做这个家主的位子。
“我想着,”威廉紧张时习惯性的扶了扶眼镜,“先生若是真的喜欢这位洛小姐的话,还是尽早将人放在身边的好。”老是藏在暗处,万一洛小姐哪天爱上别人了,恐怕就真的是肉包子被狗叼走,有去无回了。
不过后面的这些话威廉并不敢说。
男人的声音惯常薄凉,“轻易就能得来的东西总不见得会被珍惜,如果再有需要两相权衡的时候,容易得到的那一方仍就逃不过被放弃的命运。”他徐徐看向威廉,“所以,我要的不只是她的身和心,还有她的死心塌地。”
洛落几乎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了,只知道恍然回神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天空上繁星点点,依稀看得见几丝薄云,晚风吹在脸上,略微抚平了她心中的烦躁,耳边也依然能听到城市的喧喧之音。
她掏出钥匙,才发现房门虚掩着,她悄无声息的打开了门,借着走廊的灯光一眼便看到地板上清晰可见的血迹。
洛落下意识的掩住嘴巴,才没有惊呼出声,稍微稳了下心神,才悄悄的进了门,每一步都放得极轻。阿历的身份特殊,所以此时她不得不警惕起来。
屋子不大,一眼便可以望到尽头,但因为没有开灯,所以能看到的东西着实有限。凭着熟悉的记忆,她迅速摸到了墙上的开关,灯光骤亮,一个魁梧的男人此刻正站在沙发旁,沾满鲜血的手上持着枪,此时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了她现在的位置。
洛落干巴巴的张了嘴,“阿历……”
男人的衣服上浸满了血,洛落上下打量着,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害怕。
不是说来到c国就安全了吗?不是说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吗?怎么只是分开了一个星期,他却带着一身的伤跑回来。
洛落此时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都是紧绷的,反而是阿历在看见是她后彻底放松了下来,举枪的手无力的垂下,脸上隐现痛苦的神情,身子一歪便倒进了沙发里。
洛落赶紧上前查看,原本灰色的t恤现在已经被血渍浸染得不成样子,她心中有些急,翻找了半天的剪刀也没找到,最后还是在厨房取了一把平日里切菜的短刀割开了他的衣衫。
阿历的体毛微微有些重,肌肉倒是坚硬结实,洛落简单为他擦洗了身体,才发现他除了胳膊上子弹擦伤的痕迹,剩下几处则都是刀伤,其中以后腰处的刀伤最为严重。
“你等等我,我去一趟药店。”
洛落再回来时,阿历依旧是歪在沙发上,双眼紧闭着,像是睡着了一样,唯有紧紧蹙在一起的眉头昭示了他现在所经受的痛苦。她笨拙的给他清理着伤口,屋子里安静极了,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阿历时缓慢时急促的呼吸声。
第二天早晨,洛落买了早点回来,就看到上半身缠了一大堆纱布的阿历在客厅里走动。不得不承认,阿历的身体素质非常好,只是一夜的功夫,精力就好像已经恢复了大半。
“快来喝点粥。”洛落招呼着阿历,阿历也不多话,老老实实的坐进了沙发,像是她的小弟弟,但其实阿历比她要大两岁。
两个人围着一个小茶几吃了起来。
“回头你要记得赔房东的沙发钱,”洛落看着沙发上隐隐的痕迹,虽然她昨夜就尝试着清理过了。
“嗯,你来办就好。”阿历的语调僵硬而古怪,但比起之前要好得太多。
似乎每一天的阿历都在进步,只是以后她要是走了谁来教他学中文呢?
想起这些洛落还是觉得有些伤感。
心事重重的又喝了两口粥,她这才缓慢的放下勺子,坦言道:“我要离开了,打算这几天就走。”
她看向阿历,同时阿历也颇为意外的看着她。
“为什么?”
洛落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复又低了头,阿历忖度片刻,试探的问道:“是因为昨天的事吗?我受伤了所以你害怕了是吗?”
洛落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阿历会是这样的想法,但还来不及说些什么,阿历却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向她解释道:“抱歉,我……”诚然他的中文还不是很好,“我最近一直在处理一些事情,包括那些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你懂的。”他很认真的看着洛落,“不过我可以和你保证,以后都不会让你感到危险了,再给我一点的时间,我会解决所有不愉快的事情……”
两人视线相对,洛落有些不习惯,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面前男人的诚恳与真挚,但是,他们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是朋友就会有分开的一天。
她默默的抽回被他握住的手,“阿历,我和你说过的吧,我有一个很爱很爱的人。”
阿历愣了下,有些震惊似乎又有些怀疑。
“他叫宁时,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爷爷以外最爱我的人了。”
阿历眨巴了下眼睛,声音有些低,“是吗?那你们为什么会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