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告诉林明和他带去的人,若有人问,照实说就是了。”
小满转身过去。和那婆子说了几句话,婆子又急步往外走。
林海看着文皎,笑问道:“月娘又要忙了?”
文皎只是叹气:“赶紧趁着上午弄完,下午还能清清静静的过半天。”
只可惜林昌家离林府有些距离,一来一回就是快赶车也得大半个时辰。
林海文皎逛了半上午的园子,已是接进午时,直到吃过了中饭,小满才悄声在文皎耳边回道:“夫人,杏姑娘到了,暂在耳房等着。”
黛玉几个都看向文皎。
官司都打上了,事儿相瞒也瞒不住,文皎便笑道:“有些小事,我下午告诉你们。现在你们都先回院子去罢。”
孩子们都纷纷起身告退,林海也起身,装模作样道:“夫人,那小的也先出去候着?”
文皎笑锤他一下,指着卧房道:“闹什么闹,真是的。你先去躺着歇觉,我和杏儿说了话也去歇一会儿。”
林海看文皎心情不差,才笑着转身往卧房走。
丫头们这才把林杏领进来。文皎抬眼看去,见是一个穿着湖蓝色上衣,浅葱色裙儿,梳着坠马髻的年轻姑娘,样貌清秀可人,只是哭得双眼红肿,行来时尤止不住的抽噎。细细看去,眉眼和黛玉略有一二分相似。
文皎六七年前去苏州时见了林家族人,林家人就没有生得不好的,最差也是相貌平平,只要稍微打扮就能焕发颜色。
当初给英莲挑夫婿时,文皎也是看中了林昌生得虽然不如柳湘莲那般风流
潇洒,却也是样貌端正。
而林杏是林昌亲妹,底子本就不差,再加上由白霜陈嬷嬷教养了两年,举手投足之间更显气韵,又添了两分舒服。
看她哭得都快喘不过气了,举手投足礼节却分毫不差,文皎本就因陈嬷嬷白霜的信对她印象不差,现下不由心内对她添了两分可怜,便朝她招手道:“快起来,过来罢。”
林杏一步步往前行,心内又是伤心,又是紧张万分。
她知道爹娘和哥哥都得罪狠了国公府,明二哥和二嫂子对爹娘哥哥都极冷淡。但陈嬷嬷和明二嫂子却愿意教她这些东西,她也知道其实都是夫人的意思。
陈嬷嬷和二嫂子偶然露出夫人的一言半语,让她知道夫人既慈和又严格。府里上下人人都敬爱夫人,又畏惧夫人。
夫人是三月十六到的京城,她和明二嫂子说想去拜见夫人,亲自谢恩,
明二嫂子说知道她有心孝顺,只是夫人才回来,必定极忙,未必有空见她。明二嫂子先把这事儿报上去,等夫人有了空,自会找人请她的。
没能见成夫人,林杏又是失落,又是松了口气,又不免想象夫人见到她会问什么,和她说什么话,她得怎么答才不失礼。
夫人回来了,明二嫂子也不像以前一样日日都能在家里教她,经常是清晨出门,天黑了才回来。
林杏没了人看管,却一点儿也没懈怠,甚至更加用功练习规矩。
她知道她能有今天,像个真正的大家闺秀,都是因为夫人的大恩。
等她见了夫人,万万不能让夫人觉得不快。
谁知道昨晚已经睡下了,明二嫂子匆匆忙忙把她叫起来,说家里出了事,要带她回去。
嫂子的丫头把娘推倒了。
娘出了好多的血。
娘要不行了。
她要没有娘了。
她的家……要散了。
虽然娘偏心,待她不如待哥哥好,觉得女儿就是不如男孩儿。但她能平平安安长到这么大,也是爹娘生养了她,给她饭吃给她衣穿,生病了不惜银子给她看病,还给她掏上学的学费!
夫人陈嬷嬷和明二嫂子对她有教养之恩。
爹娘也对她有生恩和养育之恩。
娘的血止住了,可是娘的面色越来越苍白,也一直都没有睁
眼。
大夫来来去去好几拨,明二嫂子还用林府的名义请来了御医,可是他们诊了脉都只会摇头。
娘是有错,她知道娘贪财,见识短浅,心胸狭窄记仇,做事自以为是,顾头不顾尾,错了还不知道反省,伤了莲姑娘的心和清誉。
可是娘对嫂子做错了什么?
夏家三番五次的为难爹娘,提这提那,爹娘都变着法儿的满足了夏家。
娘贪财,贪图嫂子的嫁妆,可就那一次,便差点儿丧了命。
她觉得嫂子已经和娘扯平了。嫂子什么都没有损失,娘却在床上躺了三四个月才能起身。
她都想好了,等她成了婚,就好好儿的和婆婆丈夫相处,帮家里多做些事。等她在薛家站稳脚跟,就能回报夫人,也能震慑爹娘哥嫂不再做出错事。
从此以后,大家就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谁知道,她还没有出阁,娘就要没了?
爹娘是都有错,哥哥也不是体贴的丈夫,可夏氏凭什么就要了娘的命?凭什么!
你要和离就和离,为什么临走之前还不看好你的丫头?就因为娘舍不得你的银钱,想要留住你吗?至于要了娘的命吗?
明二哥和哥哥去告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