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文皎现在想起玉雪看着她哭得眼泪婆娑的样儿就想笑。
这丫头露出了应该出现在玉梅脸上的表情,看着她的眼神有一瞬间就像是活见了鬼一样。
后来玉雪解释道:“从来没见过夫人哭成这样,我一时没敢信, 所以才愣住了。”
文皎回忆她认识玉雪的这些年, 发现她从这辈子的二十岁到现在, 还真的是第一次出现这么大的,而且像是无理取闹一样的情绪波动。
这是……因为什么呢?
文皎想起来就觉得高兴,心里泛起甜意, 想要和林海好好说一说她心里的话,林海却不在,她心里便又泛出了酸。
一会儿是酸, 一会儿是甜, 搅得文皎心神不得安宁。
上下两辈子都看重事业,如今这辈子马上三十了, 竟成了恋爱心恋爱脑。
文皎一面鄙视自己,一面又有些享受这种状态。
但就算再想他,他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再说他不在家, 似乎她的时间都多出不少。
家事一半交给英莲,剩下的一半她轻轻松松两三刻钟便办完, 每日练武半个时辰, 余下的白日时间她都尽可自由支配。
既然决定了要写游记,那就现在开始写吧!
积水成渊, 每天最少写上两页纸, 等林海玉儿清儿回来的时候,她就会有最少十万字的手稿可以修改整理,文皎想想就觉得充满斗志。
头几日, 文皎大致整理了一回思路,决定就从京城开始写起,沿着她走过的地方慢慢写,每一地都要写到各地百姓都以什么为生,日常饮食服饰居所房屋,丧葬婚姻节日礼仪,平日娱乐等等,既要写公候贵胄之家,也要写到平民百姓之家。
接下来这些日子,文皎便每日卯初(早上五点)准时起床,洗漱穿衣晨练毕,和英莲景岚景熙青玉用饭毕,看孩子们都去上学,便再和绯玉亲香一会儿,就开始理事。
夏秋事情不多,文皎理完了事儿通常还不到巳时(上午九点),离午饭还有一个多时辰,若无别事,也不用出门交际,她便命人磨墨铺纸,开始一点点写出她经过见过的事。
午正(中午十二点)用午饭,景熙青玉中午都在丁府用饭,文皎便和英莲景岚一起吃。
吃过午饭说会儿话总要午睡一会儿,为了方便英莲景岚歇息,文皎便又命人把她后院原来英莲住的三间东厢房打扫出来,专供英莲景岚午睡。
下午起了床,文皎并不立刻就开始动笔。
绯玉已经将近十个月,马上便一周岁,正是学说话学走路的时候,下午起床后的一个时辰,文皎都用来陪伴绯玉,和她玩耍,教她说话。
绯玉大概会在申时二刻到申正(下午三点半到四点)会玩累了开始犯困要睡觉,这时候文皎就把她交给奶娘丫头们,她则在院中或是屋内跟着女暗卫学保命功夫。
认认真真学上半个时辰,文皎差不多就已精疲力竭,浑身出汗,略歇一歇就要洗澡。
洗了澡擦了身出来,孩子们早下了学回来在屋里等着她吃晚饭。
热热闹闹吃过晚饭,文皎总要问问孩子们的功课,英莲虽然大了,但景岚才九岁,景熙七岁,青玉四岁,还都是小孩子,每日问问他们的功课,总会发现许多该说该讲之处。
因为晚上屋里人多,绯玉这孩子又是个人来疯,是以吃了晚饭临睡觉这段时间,也是绯玉一日里最活泼的一段时间,这孩子要么大哭要么大笑,几乎没一刻老实。
青玉在这个月份的时候也没一刻安生,就是为了他不掉下炕,文皎才命人做了炕上的围栏把他围住,现今这围栏早已在富贵之家传开了。
绯玉搬到东厢房后,文皎自然也给她炕上安了围栏。
但她却比青玉皮上十倍,青玉看有围栏挡着,试了两次翻不过去,便乖乖在炕上玩儿。
而绯玉第一次知道她被挡着了,怎么拍也出不去,便扯着嗓子放声大哭,吓得文皎以为是出什么事儿了,赶忙扔下事就跑去东厢房。
等知道绯玉是因出不来才哭后,文皎十分无奈,瞪着绯玉瞪了半日,命奶娘怎么样都好,就是不许她出围栏,哭就哭去,哭累了就睡。
绯玉接着撒了十来天脾气,似乎发觉在哭也没用,才开始老老实实在围栏里玩儿。
文皎知道绯玉终于接受了现实,狠狠松了口气,绯玉再哭下去,她都想直接把东厢房地下铺上厚厚的褥子,让绯玉随便撒欢玩儿去了。
也是因着这事,文皎便知道绯玉脾气大归大,只要她狠下心,终究还是能治住她的。
是以当文皎见绯玉晚上这段时间也越来越淘气,一会儿缠着英莲,一会儿又要缠着景岚,呆不了一时,又要缠着景熙青玉,几乎闹得他们看不下书做不下功课后,文皎只好又化身严母。
绯玉一闹,文皎就命奶娘把她抱走,面对嚎啕大哭眼泪汪汪的绯玉,硬着心肠告诉奶娘今晚不许再带绯玉来正房。
英莲几个要给绯玉求情,文皎却只道:“规矩是从小就立的,现在她也知道些事儿,若一直纵着她,再长大些就管不住了,还是叫她心里有个畏惧的好,别闹得无法无天。”
文皎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