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千抵达“战场”时, 就见那弟子一脸的血。
只看对方表情,很是错愕迷茫,连止血都忘了。
周遭乱起来, 有惊讶的哗然声,更有提醒这弟子伤势的。
时千脸上表情严肃。
因为他不是从王行之背后过来的, 而是从侧边赶来的。他分明看到,这弟子刚才往前了半步,否则小银的剑芒不会伤到对方。
不待时千跳起来给这人两板砖, 王行之先向这弟子施了一个止血术, 又急忙把暴躁的灵兽按住。
“千哥!万不可对同门动手, 这是宗门大忌!”
时千心中愤愤。
规则被对方钻漏子了。
而后在一片混乱中, 王行之朝天际划了一个剑符。
——是请执法长老过来裁决的剑符。
本来该他管事,但他自己就牵涉其中,如何好处理。
一瞬工夫后, 立马有轮值的执法长老飞快驱剑赶来。
是位高冷女长老, 眼眸特别黑亮,像是能看穿人心, 于半空中一眼扫下来, 立时让第十峰安静下来。
女长老落地, 先看了一眼唤人过来的峰长王行之, 又看向受伤的弟子。
“怎么了, 是如何受的伤?说说看。”
那弟子目露愧疚, 看王行之一眼,没作声。
王行之简单道:“长老,是我与这弟子发生了口角,一时不甚,伤到了他的脸。”
另一个男弟子抢着补充:“峰长为何不说清楚?他出言侮辱你, 错也是在他。”
时千以为王行之没看见,走到王行之身边,拉拉他裤腿。
“唧唧。”
他故意往前走了!
一边说,时千的脚往前迈了一步。
觉得王行之太老实,时千还手忙脚乱地写字,给王行之和女长老看。
女长老看着,眸中深色更浓,目光又望向受伤的男弟子。她神色淡淡,不过已经极给人压力。
男弟子半捂着脸上的伤,辩解道:“弟子当时吓傻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我心中惧怕,应该会往后躲吧?或者呆在原地。”
男弟子的竞争对手就站出来,想要说上两句。
女长老伸出手,指尖逸出灵力,往这人喉间一点,叫他安静下来。
女长老冷声道:“你就不必说了。”
这弟子明显和受伤的男弟子不和,而且若是真的看到了‘证据’,定然会赶在灵兽之前开口。所以他此时口中出来的话,根本与可信无关。
女长老心中自有一杆秤,开口问道:“还有其他人看到什么了吗?前前后后,有听到、看到的人都可以补充一二。”
便有人指着两个男弟子开口:“之前他们两个吵架,都觉得自己可以做第十峰大师兄,是灵兽前辈制止了他们,说大师兄是它自己。”
“我还听到了那人暗辱王师兄的话,说我们峰是小人峰。还说再选个千哥当大师兄,就要成小小峰了。说的时候倒是笑着的,就是实在难听。”
时千:……
万万没想到,他自己还是被嘲讽‘小’的一员。
不过对方八成早就对王行之心存不服,再发散到竞争大师兄的事上,心中更不服气,方才口不择言。
不过其他弟子离得远,却都是没看清对方有没有往前、或是后退的动作。反正没人开口为时千佐证。
更有一些原本跟从男弟子的人,开口说起时千修为过高,明明是师叔辈的,根本没必要当什么大师兄。论证起来,王行之独断乾坤,还是引发男弟子不满的原因之一。
而且大师兄需要做的事,好比和其他峰沟通,时千也无法做到。
时千听得心内着急。
倒不是觉得问题到了自己身上,而是因为重点偏了。
事情还是大师兄不大师兄的事嘛,那玩意儿他拿着有什么用,就是玩玩。重点是对方故意上前,碰瓷受伤。
他大声叫道:“吱!”
我真看到他往前了,我可以对天发誓。
修真界的人,一到关键时刻就发发天道誓。时千算是学会了。
却被王行之直接用灵力捂住嘴:“千哥,你与我相好。你说的话,也是做不得证的,别乱说发誓的事。”
时千瞪大眼,不满意地瞪向王行之。
你不让我帮你说话,你倒是自己开口啊。
时千越想,看向王行之愈发恨铁不成钢。
受伤的男弟子见状,反而开口承认道:“也许、也许我当时真的往前走了?“
“弟子当时真的懵了,不知道自己下意识做了什么。说错话后,峰长训斥我、说弟子是真小人,我当时后悔不跌、悔恨失言,可以说是心神失守。原本说的那句话,也只是当玩笑话,绝对没有暗辱王师兄的意思!”
“师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有失言之责,却万没辱你之心。”
这弟子说起话来一激动,没顾得上脸上的伤,还不小心扯到伤处,一时又流起血来。可他浑然不顾,只一心求王行之原谅。
时千:?
真烦这种戏精。
当下时千用力挣开王行之的限制,用眼神暗示一下龙猫语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