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了圣物,两只狼人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棕毛断掉的手臂蹭蹭长出来。
他们依旧脏兮兮,可皮毛柔软蓬松,尤其是银毛狼的大尾巴,像新扎的扫帚般扫来扫去。
莘烛蠢蠢欲动。
吞噬黑狼王的心脏后,两只狼人壮实了一圈儿。
可想见当年黑狼王多强悍,能轻松斩杀他的血族又有多逆天。
小·逆天·红死盯手表试图推指针走。
银狼吐出一口浊气。
濒死的窒息感如潮水般渐渐退去,他急喘了几口,终于能够平稳地呼吸了。
他剧烈咳嗽几声,下意识地舔舔鼻子,发现他是半人形。
两人缓了会儿。
莘烛拄着腮,耐心观察前任狼王。
“谢谢你们。”银狼收拢心神,掩藏住戒备,谨慎地道了声谢。
莘烛不甚在意地摆手:“你几只儿子还活着。”
银狼的瞳孔骤缩。
他的呼吸一窒,眼眶微微泛红:“我的孩子还活着!感谢您的帮助,真的非常感谢!”
棕毛的鼻子酸了,他抹了抹眼角,他们失去了太多,终于失而复得了。
最近都是噩耗,两人早被熬干了心神。
真好。
银狼双目圆睁,红血丝蜿蜒曲折,他在努力憋住眼泪。
莘烛侧头:“嗯,说说看。”
银狼:“…………”
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他现在只是迫不及待地想亲眼看看自己的孩子,确认他们活着。
大泉山也没让他失望,几分钟后三头犬如黑旋风“汪汪”叫着跑回来。
他的身后跟着四只呼哧呼哧的短腿小狼崽。
银狼看到他们,哽咽了。
孩子!
三头犬察觉到两狼人诡异的目光,本能感觉到了危机,将四只小狼崽护在了身后:“呜……”
他的动作和两只狼人先前惊慌恐吓的德行一样,呲牙咧嘴的。
酸涩诡异消失,银狼一呆:“…………”
这是他的崽子。
小狼崽躲在三头犬身后,嗅闻空气中的气味,既惶恐又孺慕地摇摆小尾巴:“嗷呜嗷呜呜。”
三头犬本就偏黑的狗脸更黑了,他们三兄弟养的崽子,就要被截胡了?
小狼崽老大蹭了蹭三头犬,渴望地“嗷呜”了一声。
他想过去。
三头犬还能说什么,憋气地让开。
他死死瞪着银狼,视线如看阶级敌人,这是个抢崽子的混狗。
银狼的眼眶再次湿润,他蹲下来低低地呜咽起来。
“呜,呜……”
只需要一眼,血脉就能让至亲认出彼此。
四只小狼崽发现父亲并不吓人,摇摆着细小的毛尾巴,乐颠颠围了上去:“嗷呜嗷呜!”
银狼低吼一声变身为银色巨狼,趴在地上挨个舔毛:“呜,呜……”
三头犬嫉妒的六眼都红了。
三只小崽乐不思蜀,狼崽老大敏锐地歪了歪头,顶着一身狼爸爸味儿啪嗒啪嗒跑回了养父身边。
弟弟们习惯性听老大的,老大跑了,也一股脑儿跟上去。
“嗷呜!”连享受父亲舔毛的老四也不例外。
老父亲被凄凉地撇下。
猝不及防。
银狼维持着舔毛的姿势,眼睁睁看着他的四只崽子围着黑毛狗转。
银狼顿时化身柠檬精,就酸就涩就眼红。
莘烛忍笑。
老大被三头犬慈爱地拍了拍,见父亲难过又跑回去,另外三只撒完娇也跟着跑了。
三头犬:“…………”
银狼:“…………”
四只崽崽好忙的,来来回回跑了八圈,狼崽老大累的伸舌头哈气,“噗通”坐在中间不动了。
他罢工了以后,三只傻弟弟也发现自己好像累了,一溜儿趴他旁边。
四只崽崽排排趴,小尾巴疯狂地左右摇摆。
莘烛扶额笑了。
躲在卫浴的大章鱼默默地翻白眼,这都是什么鬼智障。
它躲在角落听明白了,倒霉银毛被杂毛狼害的妻离子散,跟杂毛狼有血海深仇。
看不顺眼银毛,但这狼可以团结。
杂毛,等着吧!
他要一根一根地薅掉他的狼毛塞狼鼻孔里去!
因朋友圈热搜事件忐忑的曹导演来拜访莘烛了,一打眼见到的就是这吓死个人的恐怖一幕。
巨大的银狼和巨大的黑犬对峙,远处有一只张牙舞爪的巨大章鱼探头探脑。
敲他吗!
曹导演:“…………”
曹导演哆哆嗦嗦地揉揉眼睛,他觉得他可能是疯了。
如果他没疯,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打扰了告辞。
他的吨位不小,几只非人类绿油油的兽瞳看向了他,曹导演的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他眼角抽搐地想,现在他说他来错了,是否还来得及?
莘烛侧头:“曹导演,你怎么过来了?”
曹导演后悔,就后悔。他应该先跟张总确认,不应临时起意说明情况。
他想给自己一巴掌。
扇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