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叫人去楼下接你们呀。”
赵健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十点整,我的手表应该没错吧,亚霖啊,你那里几点了?”
白亚霖的视线从虞泽脸上垂下,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十点。”
巩念瑜笑得有些尴尬,说:“不好意思,都是突发情况——”她转头看向唐娜,脸上露出一抹祈求:“不好意思,因为他们先和我约了时间,你们能不能在隔壁会面室等等?我结束这里一定马上……”
唐娜还没说话呢,赵健先开口了:“不必了,本来是想和你们洽谈下次合作的事宜,现在吧,这事悬了。”
巩念瑜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赵哥,有话好好说,为什么说悬了呢?”
赵健看也不看她,转头对面无表情的白亚霖说:“你现在还想在这里录音吗?”
白亚霖视若未闻,目不转睛地看着虞泽。
两人的目光同样冰冷,不同之处在于,白亚霖的目光中藏着针尖般的敌意,虞泽眼中的冷意只是单纯的冷漠。
“你也要在这里发专辑?”白亚霖开口说道。
虞泽漫不经心:“也许。”
赵健冷笑一声:“金山唱片宣告破产还没两年呢,居然这么快就有人不长记性上赶着跳坑。”
虞泽沉下脸,冷冷地看着他,巩念瑜脸色不大好看。
赵健接触到那双寒冰似的眼睛,下意识移开了目光,为了保险起见,他站到了白亚霖身后,默默握住裤兜里的手机。
他巴不得虞泽被激怒,暴打前面的白莲花才好,这样他既出了气,又可以让白亚霖卖惨上头条,把白亚霖与世无争、处处退让,却被有暴力倾向的前辈暴打的新闻给全网散播,侧面洗清灰色交易的丑闻。
一个甜糯天真的诵读声打破了会客室里难言的缄默:
“赵健两面三刀,真是一个阴险小人,也不看看虞泽从前给他挣了多少钱,他的车子房子票子,哪一个不是虞泽给他挣来的?没用了说扔就扔,还要拿去给白莲花置换利益,简直无耻至极。”
赵健愤恨的目光落到对着手机朗诵的唐娜脸上——又是她!
他还没忘呢,上次她戳了他的眼睛却又倒打一耙,事后赵健去调电梯监控,监控却像见鬼了似的,偏偏在那关键的几分钟里黑屏了!
物业管理给的回答是“监控故障”,赵健压根不信!
怎么可能偏偏就那最关键的两分钟“故障”了?!要说没人捣鬼,他赵健敢把自己的头摘下来当球踢!
“嘻嘻。”她转头看向虞泽,牵住他垂在腿边的手,笑着说:“今天早上才发生的事,有人就不记得了呢。”
赵健真想撕烂那张恶魔一般可恶的嘴!
他的目光引起虞泽注意,虞泽上前一步,挡在唐娜面前,声音里像是混着冰渣子:“你看什么?”
“你瞅啥!”金发的小恶魔从虞泽身后探出头来,对他做了个鬼脸。
赵健气得快要发抖,心里恨不得下一秒就冲过去给这个嘴贱的小女孩一点颜色看看,他看了眼满面寒冰的虞泽,身体反而往白亚霖身后再后退了一步。
别以为他没发现虞泽藏在衣服下面的腱子肉已经绷紧了!
他才不傻!虞泽打拳击的时候他又不是没见过!
“我们的录音棚档期长着呢,就是再有几个人来租也能协调出时间来,肯定不会让你们撞档期的,放心吧。”巩念瑜打着圆场。
“不怕撞档期,就怕撞鬼。”赵健阴阳怪气地说:“每个来租了你们录音棚的工作团队里都有人出事,你找人来看过风水没有?”
巩念瑜再好的修养,听到自家录音棚被人这么贬低,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不快:“赵哥,咱们有事说事,那些流言蜚语怎么能信呢?”
“怕不是流言蜚语吧?”赵建说:“倪祥冠用了你们的录音室,他的经纪人第二天就出了车祸,邓河在你们这儿出了专辑,发售后立即遭遇滑铁卢——”
巩念瑜难看的脸色看得出压抑着怒气:“意外和市场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是,你们就只能控制棚里的调音台,其他事儿都和你们没关系。”赵健讽刺地说。
唐娜忽然开口:“这里的录音棚怎么了?”
“没什么事,都是乱传的……”
赵健打断巩念瑜的话,不客气地说:“谁用谁倒霉,你去用吧,你们胆子这么大,正适合在这种地方工作。我们亚霖啊就算了,碰伤手指头都是一大笔损失……”
他满脸嘲讽,眼神游移在天花板和地板,看来看去就是不看虞泽。
“赵哥,你别冲动,再考虑考虑吧。除了央视,像我们录音棚那么大的调音台你去哪儿找?墙的喇叭还是我发图纸到丹麦去量身定做的,声学墙也是全国只有我们棚里有一面,你去了外面……”
“录音棚再好有什么用?”赵健不耐烦地打断巩念瑜:“听众是给白亚霖买单,不是为了你这个录音棚买单!”
“V.E Studios是不是给我们发过邀请?”白亚霖开口。
“是啊!人家都邀请我们几百次了,就连美国的天后苏珊娜·沃拉斯顿都慕名前往了,听说设备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