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父大惊, 声音无比洪亮。
“等等,等等等等!”
温母伸出手要跟温庆平算一算,“我记得你这个厢房当时盖完后, 加上你请那几位吃饭喝的酒, 一共才二十多块钱,怎么现在卖一百啊!”
“就是!你这往上抬了多少?”
温父气得不行。
“我加上小灶房了啊, 小灶房收拾得这么好, 你们就算是把灶台打了,以后给老三孩子住,那也是可以的, 多划算啊。”
温庆平卖力推荐自己的房子。
“不行!我们买不起!”
温父拉着温母往房里走, 温庆平在后面喊:“那就没得谈咯?行吧, 以后别偷摸撬锁, 不然外人知道了都会笑话你们的。”
温父一句也不想听, 把房门一关,就跟温母低吼:“你还想买不成?咱们家里一共才多少钱?大姐那的还没还给我们, 这一百来块还要留着给老三娶媳妇儿办席面!真要是买了厢房,咱们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我也没想买, ”温母只觉得冤枉,“就是跟老大算算, 那两间屋子怎么也卖不到一百块钱啊!”
“他就是故意的!”
温父骂道。
“他不想卖给我们, 所以故意这么说的!”
“不住厢房也没事儿,”温母冷静下来后想了想,“把老四和老五的房间收拾出来, 和老三那个房间一打通,那房间比厢房还要大呢!而且光线也不错。”
“那老四和老五住哪里?”
温父有些心动。
“老四都这么大了,该嫁人了, ”温母轻声道,“老五这么半大的丫头,在我们房里弄张床就是了。”
“有道理,”温父点头,“柳家对老四一直像对儿媳妇一样,反正也接触了两年多,柳聪军都十六了,两人也该谈谈婚事。”
“我请他柳二婶帮忙点一点,”温母见他同意,也高兴,“姑娘虽然嫁了,可还是在咱们生产队,以后也能常常见到。”
温庆美躲在房外听得一清二楚,她轻手轻脚地溜到小灶房这边来,温庆富和温庆娇都在这。
“爹娘说把我和四姐的房间和三哥的房间打通,这样房间就大了,然后把四姐嫁到柳家去,我跟着他们睡一个屋。”
“什么?”
温庆富磨牙,“就为了一个大房间,这是干什么呢!”
温庆娇却拉住想要去找他们的温庆富,“我嫁出去也好,柳家……对我不错,三哥,我只求你如果爹娘要很多的彩礼钱,你能帮我拦一栏。”
“是啊三哥,”温庆美也一脸哀求,“四姐嫁出去的日子一定比在家里好,你就答应吧。”
温庆平正在切土豆,他准备弄土豆烧饭。
见温庆富无措地看过来,温庆平耸肩,“看我干什么?她们求的是你,你也这么大个人了,不能什么都指望我和爹娘给你安排,自己要有主见。”
“好!”
温庆富点头,对两个妹妹保证道:“我一定会拦着爹娘的。”
第二天上午,收拾好的温庆平锁好厢房门就准备走了,见温庆美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温庆平笑了笑,“想说什么?”
“跟大嫂带声好,”温庆美说。
“知道了,“温庆平点头,“今年过年我们还是在那边过,到时候你也过来,就能看见你嫂子了。”
“好!”
温庆美眉眼弯弯,一下就高兴起来了。
等温庆平去大舅还有杜母那边转了一圈回到县里时,就跟杜月兰说起厢房的事,杜月兰听得一脸惊讶。
“为了给老三挪房间,就想出把四妹嫁出去?他们在想什么呢?”
“也亏四妹愿意去柳家,那边也早就把她当成儿媳妇对待了,”温庆平上前拿起干毛巾给她擦头发,屋子里烧着火炉子,倒也暖和,“不然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杜月兰点头,“他们没问我吧?”
“我都快把人气死了,顾不上你咯。”
杜月兰咯咯地笑。
温庆平被她的笑声逗笑了。
腊月二十八,运输队放假了。
杜月兰夫妇收拾了一番后,便大包小包地回到温舅娘这边。
温舅娘他们早就把房间收拾好了,二人回到家啥也不用干。
核桃和花生都长了个头,特别是花生,几乎是一天一个样。
杜月兰小心翼翼地接过花生,“真乖。”
温表嫂一边给核桃缝衣服一边笑道:“晚上闹得很,早上爹娘还给烧了个花蛋子给她滚了滚,说去去邪气。”
花蛋子其实就是在上面用木炭花了小脸,然后埋在草木灰里烧。
“这样也好,”杜月兰没说这是迷信的话,其实大家都知道,只不过是求个心安,“我看她没发烧,精神也好,白天睡得多吗?”
“不多,所以晚上闹腾的时候,我们也纳闷。”
温表嫂摇头。
“妹妹嗓门可大了,”核桃在一旁学花生哭喊的声音,花生费力扭头去看他,或许是发现对方在学自己,花生有些不高兴地挥舞着小手。
“啊!”
“啊什么?让叔叔抱抱,”温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