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德妃反应快,连忙便道:“不过有太子妃在,贤妃姐姐便是再严重的病,都能治好的,娘娘不必忧心贤妃姐姐。”
“是啊,是啊!”众人忙附和德妃的话。
褚后知道自己失言,这话在今天说多不合适啊,暗自懊恼自己失态,丢了皇后的体面。
但是,听了德妃的话,她心中也很是烦躁,因为她知道贤妃并非患了什么重病,只是被太后和皇上禁足了。
只是太子的生母一直被禁足,传出去也不好听,所以才会对外宣称重病。
若过了一阵子太后气消了,想必就会取消禁足令,等太子以后登基,贤妃就是太后,虽说自己也是太后,但是,到底心里不甘,她贤妃凭什么?
因此方才她这样说,其实也算是诅咒贤妃一把,希望她真福薄,无缘享福。
她看着嫔妃们都顾着贤妃的面子,心里便越发的不舒服,只是这会儿也不好表现出来,反而还得附和德妃的话,道:“德妃说得对,有太子妃在,贤妃一定会好起来的。”
“是的,皇上圣德,娘娘仁德,有皇上和娘娘在,嫔妃们一定会多福多寿。”鲁妃恭维地道,天知道她方才都吓坏了,这话题是她说起的,若皇后把话说得再
尖酸刻薄一些,那场面就不好收了,肯定会传到了太后和皇上的耳中去的。
元卿凌抱过十皇子在膝头上,心累,女人多就是是非多,尤其这么多有利益关系的女人坐在一块,能维持半个时辰的和谐已经算不得了。
她逗弄着小老十,他的下巴都成了三层,一动不动地看着元卿凌,怎么逗都没反应,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像一条被点了穴的胖头鱼。
“抱弟弟!”包子缠着要伸手抱。
“不是弟弟,是皇叔!”元卿凌纠正。
“皇叔?”包子便下意识地转头去看了一下,然后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皇叔不来!”
众人都笑了起来,包子这么一闹,把方才的尴尬都化解了。
褚后觉得意兴阑珊,便说要回殿换身衣裳,嫔妃和众亲王妃忙起身相送。
褚后悻悻地回到了寝殿里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朱颜褪去,荣宠不再,儿子又不争气,日后便是当了太后,只怕也会被贤妃压着。
她越像越觉得难受,刚好齐王与带着老八从外头进来给她请安,她便一股脑地把火气发泄在齐王的身上,“请什么安?你就没让母后省心过,还不如你弟弟呢。”
齐王兴致勃勃地来,没想还没跪下便
被斥责了一句,不由得懵了,“母后,谁惹您生气了?”
老八见皇后发火,心里害怕,便往一边缩去。
褚后见老八这副模样,心里轻叹,伸手对老八道:“母后没生气,过来,过来母后这里。”
老八犹豫了一下,才慢慢地走过去握住了褚后的手,轻声道:“母后不骂七哥。”
“不骂了!”褚后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多大的能耐,加上如今父亲带领的褚家家族也都帮着太子,骂了也不中用,名分都定下来了,还能去争夺不成?
也怪她当时太过淡定,以为立太子肯定选嫡子,加上父亲在朝中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为万无一失,竟没有提前为他筹谋。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她拉着老八坐在身边,调整了情绪,才看着齐王道:“不是母后爱说你,只是你也得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才行,袁家那丫头如今都定了亲,你身边也不能一直空着,等过了年,母后奏请你父皇,为你物色一个,你也别总是惦记死了的人。”
齐王眸子里笼上了一层灰暗,默不作声却轻轻地摇了摇头。
倒是老八却说:“袁姐姐好,我娶袁姐姐。”
褚后笑了,笑着却有些心酸,这个儿子,永远都
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娶亲生子,她到死的那天,都放心不下他。
眼底濡湿,伸手抚摸着老八的脸,“好,好,母后为畅儿娶一位皇子妃,好吗?”
老八倔强地道:“要袁姐姐。”
褚后忽然就哭了出来。
她放开老八,染了殷红蔻丹的双手掩住脸便哭,因着今日过年,她哭得十分压抑,一边哭一边道:“本宫怎么那么命苦啊?本是母仪天下,最为尊贵,你们兄弟二人是唯二的嫡出,怎么也跟着本宫苦命?”
齐王心头也很是难受,跪下来双手放在褚后的膝盖上,轻声道:“母后别哭,您说什么,儿子照办就是。”
褚后拿手绢擦拭了眼泪,勉强地挤出一个笑来,“今天是好日子,不哭了,晦气得很。”
她看着齐王,“你心里是否还记挂着翠儿?她人都走了这么久,你该放下了,袁家那丫头本宫看着真是不错,可惜你也没看上她,哎,当年还是翠儿为你选的呢,你离了,倒是白费了翠儿的一番心思。”
齐王听了这话,冷冷地道:“白费她什么心思?她哪里知道袁咏意的好?不过是为了笼络袁家才选的。”
褚